“這不是港島那邊最近一場拍賣會上的壓軸神秘玉佛嗎?我在網上看過它的圖片!”
出聲的是一個披著坎肩打扮時尚的女子,叫韓婧,是韓老爺子本家已過世堂弟的女兒,也就是韓飛的姑姑,她最是留意網上的一些熱點新聞,對玉佛有過一麵之緣,因為時間隔得不久,所以記憶深刻。
洪泰微笑:“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在那場拍賣會上拍下的玉佛。”
“我的天哪!”
韓婧頓時驚叫起來。
“如果我記得沒錯,那這對玉佛最後的成交價是八千六百萬,還是八千九百萬……”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被嚇的不行。
不隻是她,,整個屋子都變得一片死寂。
韓文昌和韓廣義伸長著脖子,隻差沒有把兩雙眼珠子瞪瞎。八千九百萬!這是什麼概念?人家送份禮物給老四,就差不多抵得上韓家整個盛榮集團的資產了?
莫清舒快要摸到禮物的手又縮了回去。
這下把洪泰給急壞了,硬把裝有玉佛的盒子塞到韓起鳴手裏,然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帶著身後的保鏢就往外麵走去。
“屋裏真熱,還是外麵敞亮,我去外麵透透氣!”
還是那句話,和之前所有用這個借口跑到堂屋外麵的富商一樣,像是屋裏有什麼凶神惡煞一樣,一刻也不敢多留。
不是屋裏有什麼凶神惡煞,而是因為他們自覺不夠身份坐在堂屋裏麵。
洪泰雖然是一市大佬,但論身份和楚天雄在龍江的地位差不多,上頭都有掣肘的大人物在。
屋子的人頓時又齊刷刷的愣住了。
這可是寒冬臘月,好好的屋內暖氣不享受,偏要跑到院子裏去,難道這些個富商大佬都不怕冷嗎?
直到洪泰走了有幾分鍾,屋子裏仍舊沒人開口說半個字,一雙雙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韓廣義的媳婦也不知道心裏打的什麼主意,悄悄湊到莫清舒跟前,好奇道:“弟妹,這對玉佛可是了不得,讓我也瞧瞧唄?”
玉佛再好,此時對韓起鳴夫婦來說也不過像是個燙手山芋,根本沒有看做自家之物。
那個要看,就讓她看。
不過隻能放在自己手裏看,畢竟這東西太過貴重,一點差錯也不能出。
頓時間,屋子裏的婆娘還有幾個好奇心重的男子都湊了上來,仔細端詳,個個品頭論足了一番。
韓廣義不屑的冷笑了一聲:“老四如今發達了,排場大,連請人做戲的本事都高明不得了,弄得我們一屋子人一驚一乍,還以為出了天大的禍事。”
他這句話是褒實貶,說的是韓起鳴故意讓洪泰做的一場戲,此話一出,剛才對這玉佛不停讚歎的眾人頓時一陣臉紅耳熱,不著痕跡退了幾步。
畢竟人家剛剛給你打完一巴掌,你就厚著臉皮貼上去獻殷勤,這樣太不知羞恥。
本來一張笑臉的韓起鳴頓時冷下臉去。
莫清舒哪裏忍得了自己的丈夫這樣被人汙蔑,反駁道:“三伯,你這紅口白牙汙蔑人的本事才是一絕,我們夫婦二人要是真想做戲,也不會在你的麵前,以你把盛榮公司經營的千瘡百孔的能力,就是吃上一場教訓又有什麼改變嗎?”
身為女子,為母則剛,家中獨子韓飛從小就在韓家飽受排擠和冷眼,莫清舒早就養成了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果決氣魄,誰針對她家裏,她就把誰拉出來。
就像盛榮公司的經營狀況,實際上是韓文昌和韓廣義兩兄弟一起造成,此刻因為隻有韓廣義急於做出頭鳥,言辭犀利的貶低韓起鳴的品性和為人,莫清舒當然隻找他的茬。
一聽她把這件事給抖了出來,韓廣義嚇了一個激靈,怒道:“胡說八道,盛榮公司好好的,什麼叫千瘡百孔!”
莫清舒淡然冷笑:“三伯,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韓廣義氣的頭皮發麻。
看著堂屋裏鬧得亂哄哄,韓翰生用力的敲了敲竹杖:“好了,這些事都別說了,外麵那麼多客人,你們鬧成這樣像個什麼樣子。”
他大有深意的看了莫清舒一眼,道:“清舒,你放心,我雖然老眼昏花,腦子還沒有糊塗,分得清是非黑白,能結交洪泰這樣的一方人雄這是你們的本事,我也相信你不會做出老三說的那種事。”
莫清舒微微行了一禮:“謝謝爸。”
韓翰生點了點頭,目光轉向韓廣義。
“盛榮公司的事情,等壽宴之後,我們一家人再好好的討論一下。”
韓廣義臉色一變,一顆心如墜穀底,望向韓起鳴夫婦時眼睛裏劃過一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