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師不可辱,但你我同為宗師,我尚且成名多年,你一個後輩辱我門庭又該當何罪呢?”
大堂門口,一個清矍飄逸的老者背負著雙手緩緩踱步而來,他一身白袍,兩鬢斑白,雙眼開闔間精光四射,從進門起目光便落在了韓飛身上,顯然早已從氣息感知上就已經知道韓飛的身份。
姬家宗師,姬昊塵!
在東吳市修行界,傳說級別的存在,縱觀建國幾十年來東吳市隻出了他一位宗師,幾乎是這片地區所有修行者的偶像。哪怕放眼H國大地,他也是屈指可數的強者。
麵對姬昊塵,大堂內的人態度就大不相同,一個個目光崇敬,半弓著腰,行禮問好,就好像一切理所應當。
回想之前韓飛這位宗師入場時,甚至有不少人暗地裏不屑嘲笑。
姬昊塵行如淩空,步法飄逸,明明每一步都是用盡動作踩下,卻幾乎沒有聲音發出,整個人給人一種飄飄升空的感覺。
看到韓飛麵色泰然的看著自己,他微微有些不悅,停在韓飛七步之外,沉聲道:“韓宗師,你少年英雄,哪怕是老夫對你也有幾分敬佩,但你殺伐無忌,也太不把前輩們放在眼裏了吧?”
聽著他如此教訓韓飛,眾人心裏頓時升起一陣爽快,終於有人能製服這尊凶神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麵前自稱前輩?”
韓飛一語出口,滿堂頓時炸鍋。
“放肆!在姬前輩麵前,你竟然敢如此無禮!”有幾個內勁巔峰武者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對於綱常倫理儒家文化最是推崇,眼見韓飛開口便讓姬昊塵這樣一位老牌宗師顏麵無存,不由得心中炸毛,怒罵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目中無人的狂徒!
“你這句話是對我的挑釁嗎?”讓人意外的是,姬昊塵不但神色間沒有驚怒,反而微眯著狹長的鳳眼問道。
本來坐在首座的姬海一看到自己父親破關出麵,早就從堂上走了下來,看到父親的神色,他知道這是父親真正發怒的征兆。
他的父親,姬昊塵,已經位列這個世界的巔峰,數十年的心性修養早已是喜怒不行於色,隻能從一些細微的話語當中去揣度心意,比如這句輕描淡寫的詢問,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韓飛有些愕然。
這句話好像自己曾經說過,沒想到今天是出自別人的嘴裏,還是對自己說的。他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我從來不會對人挑釁,因為沒人有讓我挑釁的資格。”
全場死寂!
就連他身邊的二女也是張著小嘴一副癡呆的模樣。
在這個世界上狂妄自大的人並不少,有的是眼高手低,有的雖有真材實料但是性格使然,還有的看似已經身居高位,但隻要沒有登臨世間的巔峰,上麵就還有能壓迫他的存在。總而言之就是,無論你自覺達到什麼樣的高度,都沒有資格狂妄到藐視天下人。
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做到絕對的無敵。
像姬昊塵這種老牌宗師,隻要是個人都知道修為必定在韓飛一個新晉宗師的實力之上,在這種情況下,韓飛怎麼能說出這樣狂悖無忌的話呢?
“這個韓仙師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也許這就是年輕人的通病吧,總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夠把他打趴,不過他這次可是真正踩到鐵板了。”
“誰說不是呢,姬昊塵雖然好麵子,不屑與小輩動手,但是經他這麼一激,不可能忍得下去。”
“忍?你們把宗師強者也看的太不濟了!宗師不可辱,何況是被人當眾打臉,姬昊塵幾天如果不把這個韓飛痛打一頓,我王字倒過來寫!”
堂內眾說紛紜,一雙雙嘲弄的目光全部望向韓飛。
實在是此人狂妄的沒邊了!
“你對自己很自信?”
七步之外,姬昊塵周身的空氣猛的凝滯,氣息牽引讓整個大堂的氛圍陷入一股死寂,他雙眼凝視韓飛淡淡說道。
“可以這麼說。”韓飛回答。
姬昊塵再問:“這麼說哪怕你明知敵不過我,也不懼與我一戰了?”
韓飛眉頭一皺,“誰說我打不過你?”
姬昊塵語氣不由得冰寒了幾分:“那我們就比試一場!你如果輸了,叩首道歉,永不踏入東吳半步!”
大堂內頓時情緒高漲,一個個目光激動的望著這位姬家老家主,從韓飛一路斬殺段黑袍鄺天魔等六名修行界高手,再到他一直口出妄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大家早就對他頗有微詞,隻是因為自己打不過韓飛,才沒有出聲討伐。
現在姬昊塵這位老牌宗師一出,他們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甘願充當呐喊助威的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