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一巡茶喝過後,趙平安見葉紅磚已經忙完,便提出趁時間早,準備到外麵逛逛,順便買些年貨。
葉騰山笑笑,沒說什麼。他也曾年輕過,知道他與閨女有段時間不見,年輕人久別重逢,總有很多話要說的。葉騰山原本還打算晚後繼續和趙平安討論之前的話題,爾後想想,還有兩天就是年,這段時間討論出來的結果,不知道年後會有什麼變動,現在他們要出去,遂作罷。
要是讓人知道,堂堂一個市長,商量事情要聽一個在校學生的意見,恐怕沒幾個人相信。從自家閨女在周公允設宴的飯局將趙平安帶過來後,葉騰山就知道她是認準這個年輕人才會帶過來的。自家閨女的性格,當父親的怎麼會一點也不了解。
在葉紅磚決定與趙平安在一起後,甚至住在一起,當父母的多少不願意。單是女兒出嫁之日,父母心裏就難舍,何況兩個人還未結婚。他這個當父親的比較開明,許如虹這個當母親的,一開始根本不會同意。後來還是他勸說,才勉強同意。
經過這段時間觀察趙平安的表現,許如虹也慢慢接受女兒的眼光。葉騰山倒是明白,葉紅磚的性子不像他,隨她母親。喜歡的事,一旦認定,他們怎麼勸也無果,不喜歡的,強塞也起不了作用,這一點倒和她母親如出一轍。
想當年許如虹跟著他時,他也隻是一個小科員,手裏沒一定權力,即使那時葉天罡是一縣之長,也沒能夠讓她家人一下子就同意,倒是許如虹的堅持讓他感動不已。
葉騰山從葉紅磚的身上,看到年輕的許如虹。趙平安現在是沒有任何表現,但從幾次所處理的事情看來,沒有人敢小看他的關係網。
一個人的關係網足夠強大,日後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
在趙平安和葉紅磚出門後,葉騰山在心裏還是笑罵一句“臭小子”。認定女兒所找的人,可這麼早就將自家閨女拐走,到底還是有些不舍。
“聽說嚴謹生要調到西南省,這事情是否落實了?”在客廳隻剩下兩父子時,葉天罡開口問道。
葉騰山倒了一杯茶,淺輒一口答道:“已經落實,年十五嚴謹生調去西南省,李解元到省裏上任。”
“李解元......”葉天罡緩緩的說著這個名字,沉思一會,“李解元本人你見過了?”
“剛才見過一麵,之前在江蘇寧波任市長。”頓了頓,葉騰山又補一句,“他父親叫李水山,好像曾經擔任過江北省公安廳廳長,現在也退下來了。”
“李水生我認識,以前我當副縣長時,那時你還沒進機關單位,他和我共過事。在你進來那一年,他調到江北省去。”
“這我倒不知道。”
葉天罡輕笑一下,將桌麵處於餘溫的茶喝光,說道:“無咎這孩子的茶藝確實不錯,可惜這孩子和紅磚一個想法,不想進機製,若不然,熬個二三十年,會做出不少政績。”
葉騰山不清楚父親突然間轉話題的原因,附合著說道:“是一條好苗子,的確是有些可惜。不過年輕人,一開始都喜歡出去闖一番,或許不進機製也是一件好事。”
“那孩子早熟,對官場的黑暗、勾心鬥角看明得很,其實進機製也不是好事。為官者,不是凡事都看個通透才是最好的,偶爾糊塗才是為官之道。”
“偶爾糊塗固然是好,最怕想裝糊塗時還裝不了。”葉騰山說道。
“事人在為,就看怎麼選擇。”
葉騰山點點頭,有點明白葉天罡這話的意思,思考一下,問道:“爸,這一次李解元任命下來當副省長,我們的步伐是不是還按原來的步調走?”
葉天罡沉吟道:“靚觀其變,李水山這人我是和他處個事,表麵是個老實人,可在官場的人,哪一個是真正老實的。他兒子李解元我沒見過,目前局勢趙、許、蔡三家鬥得不可開交,而許、朱兩家又持槍不收,李解元是哪條線的,先留意一下,畢竟現在的省委書記還是李浩。”
“爸,我知道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