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淩悅被張智豪推出了幾丈遠,眼見張智豪被蛟龍吞下,淩悅一屁股摔倒了地上,麵色“唰”地白了下來。

“智豪!”唐紫龍也麵露絕望,強撐著傷勢站了起來,腦中思緒萬千,卻怎麼也想不出當下的局麵該如何解決。

蛟龍吞下張智豪後,並沒有如唐紫龍想象般繼續發難,而是龍身蜷縮,卻是好似吃了什麼劇毒之物般,嗚咽了起來。唐紫龍看著這景象,說道:“智豪煉體之術臻至化境,這蛟龍定是無法煉化他!我與智豪內外夾擊,必定還有機會!”

說著唐紫龍便強撐著站了起來,髒腑中卻是又一陣翻騰,哇地一口血又吐了出來。

淩雲也趕了回來,手中八極棍延長變化,橫在了蛟龍與三人之間。隻是那蛟龍現在對眾人根本不管不顧,兀自蜷縮在空中,似有掙紮,麵露痛苦。唐紫龍站直了身子,略一調息,縱身一躍,閃身站到了插在樹幹之上的風肖劍上,手卻捂住胸口,似乎這輕輕一躍,又牽動了受傷的髒腑。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淩悅幾乎要哭了出來,“帝女之桑,桑樹之神!求求你救救張師兄!”淩悅當下病急亂投醫,轉身跪在帝女之桑麵前,望著桑樹上的紅色條紋,大聲禱告了起來。

此時再觀察那蛟龍,已經逐漸平息了躁動,麵部的痛苦也開始散去,似乎腹中的張智豪已經被它壓製住了。唐紫龍看在眼裏,心中隻覺得如烈火炙烤般,腦中閃過與張智豪相遇、修真、遊曆、尋仙的過往,頓時目眥盡裂,怒吼道:“你這妖獸,這般不講道理,我今日拚上性命,也要將你剝皮抽筋,開膛破肚!”說話間,大地竟開始晃動,狂風大作,唐紫龍周身漸漸燃起了綠色火焰,氣勢頓時上升了起來。

也就在此時,帝女之桑樹幹上的紅紋,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緩緩蠕動至風肖劍、雨橫劍的位置上。唐紫龍此時氣勢爆發,浮在空中,欲取來風肖劍,與這蛟龍再決生死。也就在他的手將要碰到風肖劍之時,突然綠、藍光芒大盛,這風肖、雨橫雙劍居然自行浮到了空中,一寬一窄兩劍飄到唐紫龍身前,互相交融,竟然是以此二劍為載體,緩緩凝化出一柄黑色劍影立在唐紫龍身前。

唐紫龍感受到劍影中傳來的陣陣寒意,如星空般深邃無比,其中蘊含的力量,連唐紫龍這等絕世強者也無法估量。他目中堅決之色一閃而過,雙手向前握住這劍影,頓時一股海嘯般的力量奔湧至唐紫龍全身各處。

“小龍!受死!”唐紫龍閃身到了蛟龍頭頂,倒握劍影,猛地一刺,這劍影如切砧板生魚一般,直接在這龍背之上劃開了一道口子。唐紫龍卻是還未停止,大喊道:“我說過,今日拚上性命,也要將你——開!膛!破!肚!”說罷向下一拉,順著龍身一路切到龍尾,這千年蛟龍,竟然真的被唐紫龍切了開來!

唐紫龍落在蛟龍身下,眼見空中的蛟龍已經痛苦不堪,唐紫龍細細尋找,終於發現了一團模糊身影,他再次一躍而上,抱住虛影,一個閃身,出現在了淩悅跟前。把張智豪輕輕扶到地上之後,唐紫龍周身的綠色火焰方才平息,此時他已經幾乎是強弩之末,“噗”地一聲半跪到了地上。而那柄劍影,也是緩緩消散,回到了風肖、雨橫二劍當中,錚錚落了地。

再看那蛟龍,現在已經雙目渙散,落在空地之上沒了動靜。

“姐夫!張師兄,你們怎麼樣?”淩悅這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左右查看張智豪和唐紫龍的傷勢。張智豪倒是還好,除了髒腑被那一下撞擊移了位,也沒有其他新傷,隻是再加上在蛟龍體內耗費真氣,現在已經昏厥了過去。唐紫龍更嚴重些,方才將體內的真氣盡數燃燒,本就對身體造成巨大的負荷,加之本已受到內傷,現在更是喘氣都渾身生疼了。

淩雲也慌忙過來扶著唐紫龍,關切道:“如何了?”

唐紫龍嘴角一彎,道:“兄長放心,死不了,且扶我坐下,我先調息一陣。”

淩雲點點頭,扶唐紫龍盤腿做好,看著他開始呼吸吐納後,在旁邊護法起來。

此時淩悅見唐紫龍有淩雲照顧,自己便開始仔細查看身旁的張智豪,同時用在女床山修習的治療之術為張智豪施法療傷,隻不過淩悅對於此類術法掌握尚淺,隻是堪堪修複了一絲絲內髒之傷,若如唐紫龍那般傷勢,她的這點真法修為自然是沒有絲毫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