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

一個黑製服警察進來幫霍鳴打開了手銬。

說實話,霍鳴現在的樣子確實有些淒慘。

他的頭發被剃的一塊兒一塊兒的,身上的耦合劑甚至都沒擦幹淨。

“我來吧,我送他回去,你忙去吧。”

薑吉走進來,扯過幾張紙巾幫霍鳴擦著後腦勺上的耦合劑:“唉,怎麼弄成這樣——那個,麻煩一下,能把剃頭的推子拿來給我用一下嗎?”

然後扭頭跟霍鳴說:“你這頭發還要嗎?不能要了吧。”

霍鳴點點頭:“剃了吧。”

看來,光頭少尉那邊是什麼都沒查到了。

他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拳頭:“我是犯人嗎?”

“……誰說不是呢。”

薑吉拿來了推子,沿著頭皮把頭發去除:“隻能說倒黴,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每個人都得配合調查——被炸的不隻是上安市呢,周邊多個城市都發生了襲擊事件,他們說這是遲到了一百多年的戰爭……唉,前線肯定又得亂作一團。”

“那個光頭……叫什麼名字?”

“審你的那個嗎?你不會還想去投訴他吧?”薑吉搖了搖頭:“沒可能的!對方可是尉官!”

“少尉?”

“沒錯,帝國情報部門的人,叫姚……姚宗權。”

帝國情報部門,姚宗權。

霍鳴沉默不語,將這個名字記下了。

“為什麼放我走了?”他問道:“沒查出什麼嗎?”

“顯然啊……”薑吉解釋道:“他們突擊審了程茂——就是老程,極火幫那個,知道了你爸為什麼要去辦事處了,說是去殺人的,但是好像還沒動手,就炸了。”

“殺人?”

“說是害死你媽的人。”

“……我不知道。”

“現在罪名不成立,因為沒有罪行,最多判他個尋釁滋事,間諜罪什麼的跟你們半毛錢關係沒有——姚宗權可丟不起那個臉,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把你和你爸名字在單子上劃的稀巴爛。”

“意思是……”

“意思是你和你爸現在是純粹的受害者了。壞消息是你爸確實沒了,但還有個小小的好消息——被定性成受害者的家屬,會得到一大筆政府賠償,雖然不至於讓你富裕的度過下半輩子,但完全能完成學業,或者說學一門技術傍身。”

“……”

霍鳴沉默著歎了一口氣。

薑吉也歎了口氣:“夕陽鎮的事兒還沒到頭呢!”

“什麼意思?”

“廖鶯!沒了!”

“啊?”霍鳴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些錯愕:“沒了……什麼意思?”

“她從昨天早上出門上班後就和所有人失去了聯絡,醫院說她缺勤,父母家人也沒再接到過她的電話。”

薑吉給他擦著頭上的碎發,回答道:“也正是因為這樣,姚宗權才把她也列進了審訊的第一批次,結果審訊她身邊的所有的人,又查了大量的監控,檢查了辦事處廢墟裏所有的屍體,找不到她這個人。”

“或許是離爆炸點太近,沒留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