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舉手投足之間帶著香味,連蔥白的手指上都精心的塗著晶瑩的指甲油,和這一環境簡直格格不入。
霍鳴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向她。
在這個女人的空間內,隱匿著一名玩家。
她知道嗎?
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霍鳴眼睛轉動了一圈兒。
“曼姐。”
黑蛇喊道。
他顯然比陸曼年紀要大,卻如此心甘情願的低頭喚她一句尊稱。
屋子裏的人都低下了頭,卻不是都那麼畢恭畢敬的。
霍鳴注意到,有不少男人眸子裏帶著奇怪的笑意,臉上的表情也多半是揶揄的。
陸曼並不在意,或者說,她連一絲一毫的目光都沒有給到那些男人們。
她緊緊的盯著霍鳴,用讓人並不覺得失禮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我是陸曼,是獒派的三把手。”
大王牡丹對他伸出了手。
霍鳴盯著那隻手,隻握住了一小截指節:“濟青。”
陸曼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久仰大名。”
“久仰?”霍鳴不解。
“或許你不知道,在一個帝國第一軍校的預錄生來到礦坑的第一天,他的名字和頭像就已經出現在了所有幫派頭頭的桌子上了。”
霍鳴眨了眨眼,他的確不知道。
“如果你是逃來的,是被送到這兒來接受刑罰的,你的第一天就會接到無數幫派頭頭們拋來的橄欖枝。”
陸曼用她獨有的慵懶的語氣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為什麼偏偏是來服役的呢?”
“什麼意思?”
“軍隊那麼多所,所有的所長都有一個目的,就是摧毀市場裏的幫派,將權力重新收攏到軍隊手中。”
陸曼跟上前一步,這下,她口鼻呼吸中的香味也撲在了霍鳴的臉上。
“六所的解玄,是野心最大的那個。”
霍鳴眼睛微微眯起。
他的警惕已經提到了最高。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軍隊的目標是什麼,你來到這兒,自然意味著你們把主意打到了獒派的身上。”
“你是說,我被坑了?”
陸曼紅唇勾起暢意的笑:“顯而易見。”
霍鳴生起了悶氣。
“我似乎該讚歎你一句好運。”陸曼說道:“如果你是晚上來的,那一定會碰到獒萬,獒萬非常不喜歡軍隊的狗,就算你打贏了拳賽,他也一定會把你扔進填滿了老鼠的鬥鼠坑裏去。”
“……”
“幸好你碰到的是我。我沒那麼喜歡老鼠,也沒那麼討厭狗。”
陸曼衝他揚了揚下巴——這動作被她做起來嬌媚極了,霍鳴這輩子都學不會。
“去我的辦公室聊一聊嗎?”
好像沒有別的選擇了,除非霍鳴把這裏的人全殺了。
他拍了拍小老鼠的腦袋:“回去吧。”
於是小老鼠低下頭,消失在了人群中。
黑蛇本來想跟著一起去辦公室,被陸曼橫了一眼,隻能忍氣吞聲的接著做他的生意。
陸曼的辦公室就在三樓,裏麵暖氣開得很足,霍鳴鬆了鬆領口,覺得有些熱了。
陸曼注意到了他的動作,輕笑道:“對不住,這幾個月是穿裙子的季節,過了可就沒有了。”
“為什麼非得是這幾個月?氣溫也並不高。”
陸曼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因為這幾個月是熔爐的休息期,熔爐進入低溫狀態,自然有能源供給礦坑的其他區域了。”
她的意思難道是……等到熔爐投入工作後,整個礦區的氣溫還會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