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慮和吳憂長的有八九分相似,雖然算不上大美女,卻也清麗秀美。
再加上一身帶著消毒水氣味的白色長袍加持,引得三十二多看了幾眼,然後暗地裏衝霍鳴擠眼。
霍鳴無視了他的暗示,猶豫了一下,調動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臉上帶上四分驚訝、四分驚喜還有兩分的不可置信。
“吳慮?”
本來背對著他們處理手上藥物的吳慮身體一僵,慢慢的轉過頭來。
看到霍鳴的一瞬間,她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一閃而過的茫然。
“……是你?”
霍鳴知道,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於是他善解人意的說道:“是我,濟青,沒想到你真的到了礦坑。”
得知了名字,吳慮緊繃的身體鬆懈了一些:“……是,是啊。濟青——我前兩天跟吳憂聊天的時候還提到你呢。你之前來過醫療站嗎?我沒見到你。”
其實是見過的,兩人還對上了視線,隻是吳慮應該不記得了。
因為霍鳴認識姐妹兩人,所以吳慮認為他應該是和自己比較熟的朋友。
晾著不開口也不是個辦法,她在給霍鳴換藥的功夫,就主動的開始攀談。
“抱歉,我剛才沒認出來。”
“不礙事。”
“你竟然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霍鳴微笑道:“你和幾個月前沒什麼區別啊,就是臉上……”
她的臉上多了一塊麵積不小的傷疤,覆蓋在左邊額頭到顴骨位置。
吳慮主動提及自己臉上的疤:“這是被異變生物咬的——或許沒有異變,隻是普通的野獸。這裏的冬天太冷了,動物們活不下去,就把在雪地裏凍的硬邦邦的屍體拖回去吃掉。我當時暈在大路上,要不是被人發現,估計也進了野獸的肚子。”
她淡淡的笑笑:“等醒來的時候,我已經進了莫爾牆,說是被人賣進來的,但我也不大記得了。還好我有點護理的經驗,現在在醫療站工作還錢。”
三十二的目光轉了過來:“不記得了?”
他的語氣裏帶著些許疑惑,但霍鳴知道,這是在掩飾疑惑後麵的懷疑。
失憶,這個借口已經被占領者們用過太多次了。
霍鳴眼神閃爍了一下。
“嗯,不記得了。”吳慮指了指臉上的疤:“我傷到了頭,有很多事記不起來了。”
“哦……真不容易。”
三十二應了一聲,那話裏聽不出什麼意思。
吳慮不再說話,她快速的幫霍鳴換了藥,就借口工作很忙離開了。
病房裏再次隻剩下兩個人。
三十二拖動著椅子向霍鳴靠近,椅子在地上拖移,發出刺耳的響聲。
“做什麼?”霍鳴問道。
“不覺得很奇怪嗎?”
“奇怪在哪裏?”
“失憶!我也用過這個借口,你沒用過?”
霍鳴搖搖頭:“我沒有,我比較高端。”
“嘁!”三十二歪著嘴嘁了一聲:“而且,這姑娘顯然一開始沒認出來你!”
他靠在椅背上,用手上的水果刀戳著桌麵上的蘋果皮:“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你覺得她是玩家?”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
“那就去問。”
“問?我瘋了?”三十二扁著嘴搖搖頭:“我可不想被陌生人揭發,然後坐上特安局的電椅!我隻想確認她的身份,然後確保我們的身份不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