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給軍事所總部發了三次坐標後,兩人終於抵達了市場。
雪再大,市場的生意還是要做的。
隻是再沒有一個妓女,敢穿著單薄衣服站在街上攬客了。
“下雪天妓女們沒什麼生意做,男人的那玩意兒都凍成一條蟲了,縮在褲襠裏發抖呢。”
鮑一海帶著他去買火盆子,用好說歹說的語氣,從商家那邊多順了兩罐燃料。
一個火盆子花了霍鳴六十塊錢,他掏錢的時候,鮑一海在一邊心疼的齜牙咧嘴。
“這些個奸商,每次都在下雪天漲價!”
兩人夾著火盆子和燃料在市場裏一頓轉悠,有意無意的就在鮑一海的引路下來到了席家。
席家的草棚子要比霍鳴第一次來的時候漂亮了很多,至少可以稱得上是一棟房子了,看來這段時間少年兄弟會的那些孩子們沒少給小雜種這個老大出力。
隻是二人剛一靠近,就聽到了男人的怒吼和少女的哭喊。
那聲音聽著耳熟,像是席家那個大姑娘的。
鮑一海臉色一變,腳下加快了速度,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出許多腳印。
霍鳴看到了小老鼠在大雪裏探頭探腦的。
“嘿!”
他對著這小家夥招手:“發生什麼事了?”
小老鼠在雪地裏左右閃了幾下,很快出現在霍鳴的麵前。
他朝著屋內看去,臉上有些焦急:“害,還能有什麼事兒,老雜種回來了唄。”
鮑一海臉色一變:“席嶺回來了?”
“可不是嘛,要不誰敢動手打穗穗姐?”
小老鼠縮了縮脖子,那往常猥瑣瑟縮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凶狠:“每次一回來就喝酒耍酒瘋,我看他遲早他媽的喝死在外麵!”
鮑一海壓低了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辦。
“席嶺是誰?”霍鳴問道。
“是小雜種他爹——也許也不是爹,是個前後腳關係也說不定,總之是這一家子名義上的大家長。”
小老鼠解釋道:“過去他一直在礦洞裏住著,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的,他帶的那幾個礦洞臨時關了,就給遣散回來了。手裏拿了一筆工資也不幹正經事兒,天天出去喝酒,喝完酒就回來打人。”
礦洞臨時關了?
霍鳴眨眨眼,不會是因為他的事情吧?
他倒是聽說靠近地下空洞的幾個礦洞需要停工一段時間,等軍隊把地下空洞裏的暗獸清理完之後再重新開工。
霍鳴正思考的功夫,鮑一海實在忍不住了。
席穗穗的哭喊讓人心痛,他上前兩步捶了捶屋門:“喂!席嶺!開門!”
屋子裏男人的吼叫聲停了下來,嘎吱嘎吱的腳步聲傳來,那新裝的門霍然被扯開。
席嶺是個個子不高,身材精瘦,肌肉結實的中年男子。
他的外貌並不出色,臉上蓄著大把的胡子,麵目紅彤彤帶著酒氣。
“……鮑一海?你他媽怎麼又來了?”
他說出來的話並不客氣,讓鮑一海有些不好。
霍鳴向屋內看去,眉頭挑了挑。
屋子裏,那個小姑娘席苗苗縮在角落裏一邊抽泣一邊打嗝;醜八怪麵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還活著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