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炎愣了愣。
他想過濟青會悄悄靠近,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或者暗中潛藏,解決掉落單的人;又或者確定了位置後直接打電話通知軍部的人,玩的一手借刀殺人,唯獨沒想過他就這麼大大咧咧,跟去親戚家串門一樣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他對自己的武力值非常有自信?
又或者是,他明確的知道蒙炎想要什麼,已經做好了跟他達成交易的準備?
不管是什麼原因,霍鳴的動作都給蒙炎心裏帶來了一絲不安。
為了掩飾這一抹不安,他直起身子來率先開口:“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可不想當別人肚子裏的蛔蟲,你想要什麼你就說出來。”
霍鳴的聲音十分平靜:“那些今天晚上襲殺我的人,其實是你安排的,對吧?”
根本就沒有什麼鬼蝠的小弟要替他報仇的戲碼,這隻不過是蒙炎耍的一個小手段。
蒙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居然被你發現了?”
“幫派分子,唯利是圖,我可不信這些人會為了一個死人報仇。”
霍鳴目光冷冷的掃向四周:“所以你是想出這口氣?鬼蝠與其說死在我手上,倒不如說死在你手上。”
“我為他出氣?”蒙炎揮了揮手:“犯不著——我知道賬本在你手上。”
霍鳴心頭一跳,臉上卻擠出了個疑惑的神情:“賬本?”
“別裝傻了,咱們心知肚明。”
蒙炎笑了幾聲,似乎是笑牽動了他腹部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了一陣才開口說道。
“花會計是個心思很細的女人,她替鐵幫理了那麼多年賬目,我不信她沒有留後手。她丈夫和孩子都死在獒派的手裏,雖然直接凶手鬼蝠死在了拳台上,但依我對她的了解,這女人絕不會草草自殺。”
“我不認識什麼花會計。”霍鳴依舊否認。
“你認不認識她不要緊,要緊的是你的口碑不錯,而且鬼蝠是你親手殺死的。”
蒙炎嗤笑一聲:“況且,如果真的不認識,花會計自殺那一晚你又怎麼會出現在事發地?”
“隻是碰巧路過。”
“碰巧?那天很晚了。你可以繼續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拖時間,等到這個庫房被餘家的人找到之後,咱們就成了利益相關者。我會告訴他們,記錄了鐵幫和軍部勾結的賬本就在你手裏,讓你也嚐嚐這種百口莫辯的滋味!”
霍鳴的後槽牙咬緊了,他抬起眸子來,用複雜的眼神盯了蒙炎一陣子。
“所以,我當晚不應該跟過去的?”
他似乎在自言自語:“那些圍觀的看起來是人,其實是一雙一雙來自於各個勢力的眼睛?”
“你總算承認了。”蒙炎露出一抹得逞般的笑:“你說的沒錯,花會計的身份很特殊,就算沒有鬼蝠,也會有別的什麼人來破壞她試圖離開礦坑的愚蠢想法。”
“也就是說,你今天晚上本來是想要做掉我,拿到賬本,放在你自己手裏,當做日後可以威脅軍部的把柄?”
“是,如果今晚不發生別的意外,你現在已經死了。”
“但是,誰能想到,獒萬突然發狂掐死了餘夏,對吧?”
“是啊,誰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