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於皇家,所有超出邊界的問題都會顯得愚蠢而蒼白。

圖安靠在沙發上思考了很久。

“我該提醒一下餘祖修,關於圖南要轉道去礦坑的事情。”

初女士說道:“這種消息,對方應該早就知道了。”

“知道圖南的行蹤是一回事,知道我的態度又是另一回事。”

於是初女士保持安靜。

比起滴水不漏的圖南,三殿下更像一個喜怒無常的孩子。

他的腦子裏經常會冒出來一些不被他身邊謀士理解的想法,有些過於仁慈,有些又過於殘酷。

所以不管是秦元恭還是別的什麼保守派的學士,總想要操控他的想法和行為。

但初女士隻是安靜的待在他的身邊,在必要的時候提出自己的看法,至於是否采取,就是圖安自己拿主意了。

畢竟,他才是皇子,不是嗎?

權力是他的。

他們隻是分享他的權力,並不具備決策權。

……

被劃定為周部長的人後,霍鳴真的開始替餘祖修想方設法找錢了。

雖然他並不擅長此道。

他以前也隻是通過技術搭建出一條適合盈利的通道,顯然,這種盈利模式並不適合軍區總部。

在抓了兩天頭皮後,他發現這太難了。

軍區總部現在的收入條目一眼就可以清晰的看懂:一部分帝國撥款,一部分市場的租金收入,以及一部分的軍事所上繳。

礦坑雖然耗費了許多的軍力,但帶來的收入隻有各個大學的科研資金,所有的收入加在一起,一年不超過兩千萬。

看上去雖然是一筆龐大的收入,但放到賬麵上則隻是組成財政赤字的一環。

軍費上堪稱天文數字的支出讓這區區兩千萬顯得有些可笑。

難怪餘祖修甚至連自己的小廚房都砍掉了。

他在查賬的時候看到了大量的刪除空頁和塗抹數據,霍鳴心裏有數,並不拿這個數據去問餘祖修。

能石交易,隻能是這個了。

為了補上這個空洞,餘祖修還是把主意打到了能石上。

現在花會計死了,餘夏死了,連蒙炎都死了,隻剩獒萬一個關在監獄裏。

霍鳴估計等到總部的假賬做的差不多了,也就輪到獒萬死了。

至於鐵幫是不是還有其他知曉的能石交易的人,霍鳴就不知道了。

他隻是覺得頭疼。

礦坑不善生產,又沒有別的生意可做,就算要組織生產線,到哪兒去找啟動資金和人力資源呢?

霍鳴翻遍了總部的資料,卻也不是毫無收獲。

他在查看軍區總部地圖的時候,發現在他們腳下的凍土層中,應該存在著一片很大的空白區域。

這一功能區域在十多年前的老舊地圖上有標識,但是在這兩年更新的新地圖上已經劃去了。

廢棄了?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就連餘祖修也不記得地下有這麼個區域了,他撓了撓頭:“那地方似乎是個機房,原來是做什麼的我不大記得了。”

“機房?”

霍鳴來了興致,機房好啊,廢棄機房裏會堆積大量的廢棄金屬,如果全賣了,至少下個月的軍餉肯定有著落了。

……原諒他,已經窘迫到這種地步了。

偌大一個軍區總部,居然沒有多少精通財務的士兵,以前的賬也都是餘夏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