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重擔,秦師爺開始細查著縣太爺的房間,搜索著那幾乎虛無的蛛絲馬跡。
秦師爺雖說是個聰明又細致的人,但是,他再怎麼聰明細致,也沒辦法從一個幾乎沒什麼痕跡的房間找到有小偷出入過的痕跡。
細查了大半天後,秦師爺心裏頭著急,麵上卻不動聲色,仿佛很有把握一般,跟縣太爺應付了幾句,而後獨自離開搜尋賊人去了。
沒找到半點痕跡,自然是沒辦法找到賊人的,秦師爺離開縣衙後,尋了個酒館落座,在那裏發愁的喝著酒。
酒館裏為了吸引人過去,請了個說書先生在那裏說書呢,秦師爺無事,一邊喝酒一邊聽了起來。
明知道是杜撰的內容,聽了一陣,秦師爺還是有些入了心,特別是聽到有賊如入無人之境偷了某位城主的寶物時,他猛的站起來厲喝了聲,“這該死的賊人,居然敢偷城主寶物,真是膽大包天!”
說書先生怔了下,隨後笑道,“這位爺說得不錯,那賊人當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偷城主的寶物。”
秦師爺咬牙切齒,“那賊人此刻在哪?”
說書先生眯起眼,“爺,這是書中內容,哪來的賊人?”
默了下,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爺若是問書中賊人在哪,我卻可以慢慢說來,爺接著聽,且說那城主被偷寶物後,氣急大怒……”
後邊的話,秦師爺沒有聽到了,他腦中回想的是說書先生的那句,哪來的賊人。
哪來的賊人?對,屋裏半點被破壞的痕跡都沒有,一點外人沾染的痕跡都沒有,說不準是根本沒有賊人的,一切的一切,也不過是縣太爺自導自演罷了,他的目的,就是想清理對他不忠心的人……
秦師爺眸光閃了閃,可若真是這樣的話,他表態得還不夠麼?還是說他定要找個賊人出來才行?
不管他是真想試驗,還是真有個神仙般的賊人,這於他而言都是棘手的,縣太爺應該不止是要賊人,還想要被偷的東西吧?
難道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圈上一波黑錢?
秦師爺心裏暗驚,隻覺得這位縣太爺手段狠辣,他居然能想出這麼個貪墨之法。
可眼下他要去哪裏替他尋這麼個冤大頭呢?
秦師爺呷了口酒,擰著眉頭努力的思索起來,片刻後,秦師爺露出冷笑,眼底滿是陰毒。
……
大抵是昨日掌櫃的已經敷衍過了杜月生杜初雪的消息,今日杜月生越發乖巧了,隻自己拿著玩具乖乖坐著。
他是乖巧了,掌櫃的卻有些坐立難安,因為知道杜初雪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知道杜初雪此刻處境一定很難,即便他已經使過銀子了,可也難保她不會被為難。
想她一個弱女子,還長得那麼漂亮,進去不知道會被怎麼磋磨,牢房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裏頭住著難受不說,裏邊的人也個個都不好相與的。
他雖說沒進過那裏,卻也是了解門道的,要是那獄卒瞧她漂亮,動什麼歪心思,即便她不會被怎樣,可是少不得要吃點虧的,那些醃臢事他們做得出來。
思及此處,掌櫃的卻隻剩哀聲歎氣,他做不了其他的事了,隻能盼著她處境稍微好一些。
這樣坐立難安了一整日,眼見天黑,掌櫃的打算關門,招呼杜月生去自家歇著去,還未等他將門關上,一夥官差便衝過來擒住了他。
“各位官爺,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掌櫃一臉的莫名。
吩咐官差的是秦師爺,他臉上微醺狀態,看了掌櫃一眼,冷冷道,“裝什麼裝?偷了縣太爺的東西還想逍遙法外不成?”
掌櫃擰眉,“官爺,說話要講證據,我何時偷了縣太爺的東西了?”
秦師爺眯起眼,拂了拂手,“帶走,先帶回縣衙審問再說。”
“其他人給我封了這鋪子,將這鋪子裏該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一點都不準落下。”
“官爺,你怎麼可以這樣?不清不白的就封人鋪子,還要抓人走,今日若是不講個明白,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掌櫃掙紮著想脫出官差們的手,卻被擒得死死的,他動了半天都沒能順利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