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時分,楚璃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正洗漱間,便聽到院中劉伯的聲音:“楚大夫,起了嗎?門口來了不少人,說是要找您治病的。”
楚璃急忙將毛巾扔進水盆,跑到了前院,打開大門便見到門前,板車、滑杆、馬車、轎子擺了一地,丫鬟、小廝、百姓、車夫,也站了一地,外圍還站了很多看熱鬧的百姓們,原來,昨日夏侯明遠全城尋找重症患者,說皇上禦賜名醫要為其診治,早已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今日一早天還沒亮,便有人趕到了府前,但一聽說是開刀手術,便又沒有幾人敢上前嚐試了,隻有昨日,夏侯明遠找到那20幾人,被家屬陪著,來到了門前。
楚璃開門,看到如此陣勢,著實被嚇了一跳:“你們都是二皇子,找來看病的人?”
眾人七嘴八舌地應答著,楚璃一看這人數眾多,也不好分辨,二皇子尚未前來,名單不在自己手中,便讓劉伯拿來了紙筆,把病人名字一一記錄下來。
此時,東方瑾也聞訊趕來,見此情形,把楚璃拉到了院內:“阿璃,現在人員眾多,殿下尚未到來,你萬萬不可魯莽行事,小心此中混雜歹人,我已派人去請殿下,你莫要著急。”
楚璃根本沒有想到此處,聽聞東方瑾如此一說,這才提起一顆警惕之心,頷首答道:“還是阿瑾思慮周全,放心,我這就回去房中,先讓他們在外麵登記,待殿下過來之後,對過名單我便在前院為他們診脈查看,每個病人隻讓一名家屬陪伴進來,其餘人等都在門外候著。”楚璃想起了前世醫院中排隊看病的情形,醫生的診室內不就是隻允許一名家屬陪伴病人嗎?於是她便拿來套用了。
東方瑾覺得此法甚好,囑咐楚璃回去要吃早飯,便獨自一人趕往大理寺了,他把少鋒留在府中,保護楚璃的安全,雖然夏侯明遠過來時也會帶著護衛,但他還是不放心。
楚璃剛剛吃完早飯,夏侯明遠便駕馬來到了門前,看見門口的大車小輛,不禁皺起了眉頭,翻身下馬後,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看向眾人,眾人見二皇子前來,紛紛跪地行禮,讓出了門口。夏侯明遠淩厲的眸光掃過一圈,並未發現什麼異常,這才一甩衣袖,進了府中。
夏侯明遠進去後,就看見楚黎正指揮著下人們往前院正中,擺著桌椅板凳,一看這架勢,他便知道了楚璃要在此問診看病,抬頭看看逐漸升起的太陽,便又吩咐下人搭起一個簡易的棚子。
半個時辰後,一切準備就緒,楚璃拿出劉伯登記的名單,與夏侯明遠昨日登記的名單對照了一番,發現真的比昨日多出了兩人,抬頭看了看二皇子,夏侯明遠手裏正檢查著棚子結不結實,便見楚璃手拿兩份名單看向自己:“阿璃,怎麼了?名單不對嗎?”
“殿下,今日所來之人比昨日多了兩個,我想請殿下先查清二人情況,再放二人進來。”楚璃雖然沒有明說東方瑾的擔心,但夏侯明遠作為杞國二皇子,在此種時候,尤其是心知楚璃是江風奇徒弟,豈能想不到楚璃的安危問題,便伸手接過楚璃遞來的名單,看著上麵兩個陌生的名字,帶人出去了。
楚璃把另一份名單交給劉伯,讓他按名單上麵順序叫人就好,並把自己看診的規矩告訴給他們。又轉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三位大夫,見幾人頷首,便吩咐劉伯開始。
“徐哲,由一名家屬陪伴進來看診。”劉伯在門口大聲喊道。
隻見一名穿著商賈服飾,年近50的男子,被一位同樣穿著商賈服飾,30多歲的男子攙扶著,走進了院中,看見並排擺放的四張桌子,桌子後麵都各自坐著一位大夫,未加思慮便朝著年歲最大的許大夫走去,坐在了他麵前的椅子上,許大夫頓時漲紅了老臉,麵色略顯尷尬,正欲擺手說話,卻聽楚璃的聲音響起。
“許大夫,既然您坐在邊上,那就從您那裏開始吧,咱們每人診過之後,彙集一處,商討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