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站在自動販賣機前的白鳥感覺到四周圍的空氣起了變化。
想說沒煙了出來買個幾包的白鳥,才剛從口袋掏出零錢投下幾枚硬幣,剛才還叫個不停的狗卻突然安靜下來。不單是狗,萬物都沒發出一點聲響,街上安靜的令人感到害怕。
突然間,白鳥感覺到空氣的流動有了變化,他循著直覺看去,不遠處的矮牆上正不停跳動著好幾道黑影。
「糟了!」白鳥暗驚,他從這些人身上的裝扮看出他們是龍城派出來的殺手,白鳥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這些人影前去的方向更加深了他的預感「這些人前進的方向不是真一住的地方嗎?」
一連兩件事都讓白鳥吃驚的直覺要立刻打電話通知真一,但接下來發生的另一件事更讓他吃驚。
「什麼!吃錢!」白鳥張大著雙眼一臉慘白,下巴快掉在地上「還我錢!搶劫啊!」他抱著自動販賣機哭哭啼啼的一付小媳婦的死德行「可惡!我要打電話給警察伯伯說你搶我的錢!哼!」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拿出手機,正打算撥電話時卻停了下來「疑?警察局要打幾號?」他忘了怎麼撥給警察局了,八成……也會忘記怎麼打電話給真一……
在真一住處外麵……
「一切準備就緒。」一名全身穿戴著黑色裝備有如警察「飛虎隊」般的人,潛藏在暗處自言自語地說話。
其實黑衣人並不是在自言自語,他是透過全覆式麵罩內的通訊器對自己的隊友回覆命令,以真一住處為中心向外延伸數平方公尺,各個陰暗角落已經悄悄被這支「黑衣部隊」所佔領,他們迅速的潛伏到定點,每個動作都精準確實不拖泥帶水,看的出來經過相當程度的訓練,黑暗中,黑衣人肩上的銀色臂章閃射出一道銀光。
黑底銀麵,龜蛇相互纏繞,這就是代號「玄武」的紋章,專屬幫主的精英暗殺部隊,不受他人管轄由幫主直接統領,從龍城幫的底下組職所挑選出來的精英暗殺者。以暗殺為目的的他們不帶笨重的武器,短刀和鋼絲是他們的殺人利器,他們在無聲無息的黑暗環境中能敏捷的行動,讓死者在死前唯一感受到的隻有咽喉處的一抹冰冷。
另外一方麵,就在高處的各個大樓屋頂及高塔,每個居高臨下之處,都埋伏著全副精良武裝的迷彩服軍人。
「這裡是黃雀一號,配置完成,等候指示。」一名軍人邊說迅速架起七點六二公厘的半自動狙擊槍。透過狙擊鏡,一名玄武隊員精確的位在十字準心中央,隻要扣在板機上的指頭稍一用力,就能當場將他擊斃。
對講機那端傳來指示「原地待命,黃雀一號。」
這些軍人是「大和」的部隊。他們屏著氣息監視地麵上的玄武,打算以「螳螂補蟬,黃雀在後」的姿態掌控全局。由空中往下俯瞰,真一的住處外滿滿的都是埋伏在暗處的敵人,他們全靜止不動,所有人都明白會在這裡的全是受過精良戰鬥訓練的殺手或是軍人,稍微發出一點聲響讓敵人察覺到的話,這裡馬上就會變成「戰場」。此時唯一會動的人,隻有站在真一住所門口的白天羽。
現在全世界都曉得這裡快發生戰爭了,但就是有兩個人還是悠哉悠哉,一個是在一樓大廳看電視的白天舞,另一個則是在樓上洗澡的真一。
電視機上,一名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士正站在議會講台上說話,電視螢幕下方打著一行小字介紹他的身份「草刈天雄?議員」。
「強大的國防軍備是否代表高度的國家安全?增強軍力是否真的能讓人民免於戰爭的恐懼?這是最主要的問題。」天雄雙手按在講台上,眼神堅定「國家之所以武裝,是國與國之間有所衝突,當一個國家為追求安全而發展武力,卻反而容易引起他國的不安全,刺激別國也開始發展武力,便會產生『軍備競賽』。」
此時有另一名議員舉起手後站了起來,電視畫麵的下方顯示著「山上熊源?議員」一行小字,熊源說「我不明白,擁有比別人強力的軍事力量有什麼不對。」他輕蔑地笑著對其他人說「或許草刈議員希望每個人隨便就能侵入他家,然後拿走東西。」話說完後坐在他四週的人順著話一起發笑,明顯這些人是同一群的。
對熊源輕視的言論和態度,天雄以一抹微笑帶過。
「假如雙方都擁有能摧毀彼此的軍力,那麼請問山上議員,您敢向對方發動戰爭嗎?」
「這……這個……除非必要,否則不需要這麼做……」天雄的問題令熊源一時語塞。
「是的。」天雄向熊源報以微笑「就算彼此都擁了能相互摧毀的軍力,也隻是藉著『雙方相互威脅毀滅對方』而保持和平的狀態,這種所謂『恐怖平衡』的方式,無法讓人民與國家免於恐懼。」天雄的話像一道利箭射入底下眾人的心頭。
底下的所有議員、記者一陣緘默。
「基於以上因素,我反對通過此案。」天雄說完話後從容走下台,之後陸陸續續有其他議員說出了不同的見解和想法。
此時,不知不覺間潛藏在黑暗處的惡魔正悄悄伸出邪惡的觸手打算襲擊正在專心看著電視的白天舞……
「悉悉疏疏……」有隻黑褐色的蟑螂在地上快速爬行。
牠歪歪扭扭左閃右躲地爬到白天舞的腳上。
「疑?」白天舞覺得自己腳指頭有點癢,低頭看了一眼嚇到整個身子頓時僵住。白天舞呆住了,這輩子她最怕的東西就是這些醜不啦機的小傢夥。蟑螂頭上的兩支觸角擺動著,她覺得自己好像看見牠揮著手在向她說「哈囉,妳好啊。」
時鐘上的秒針答答地走動,就像賽車開跑前的倒數一樣,當數到最後一秒時,白天舞大叫一聲猛然跳起。
同一個時間,真一和白天羽都聽見了白天舞的慘叫聲,下半shen圍著一條白浴巾的真一從浴室衝出來到一樓客廳。白天舞尖叫著朝真一跑來一下子就衝到真一懷裡。真一完全摸不著頭緒,但此時他隻有先好好安撫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