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也沒有學過什麼超人的格鬥技巧,最輝煌的成績也不過是拿著帶血的手術刀和幾個小混混對峙罷了,對付這種聞所未聞的怪物實在是談不上有什麼勇氣可言,唯一能夠支撐他站在這的就是他那點平時幹獸醫積攢出來的血性。
今天能跟濕地裂地蜥鬥成這樣,很大一部分也是運氣使然。
要知道,一隻成年的三階魔獸可是能夠輕輕鬆鬆解決十個士兵。注意,是士兵,更何況王毅還不是士兵,隻是個普普通通手無寸鐵的獸醫係的大學生。
這隻濕地裂地蜥的背脊上的紋路還不怎麼明顯,顯然是剛成年的,自然是劃分不到老弱病殘的行列裏去。
這一下尾鞭抽出來的力道當然是不小。
木軸帶著尖利的破空聲飛來,像一杆原始人投擲出的標槍。王毅倉促之下隻能舉起手中的木棒抵擋了一下。這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
濕地裂地蜥的力量如果不加以親身體會是根本不會清楚地知道的。
這哪是一頭蜥蜴,說是一頭大象也不為過!
木軸是斜著飛過來的,在空中劃過一道不規則的弧線之後結結實實地磕在了棒上,王毅被這股巨力震得當場就退了兩步,一口血險些湧上來。
幸運的是,木棒外麵圍上了足足兩圈厚實而又柔軟的樹藤,這種樹藤取材於荒島上一種不知名的樹,這種樹很矮,但樹藤質量卻很好,每一根都長達兩米多,有兩根手指粗細。
厚厚的樹藤此時倒成了救命的關鍵——王毅一開始還想靠這個去陰人來著,這不得不能說是命運的造化弄人。不過木軸上附帶的巨大衝擊力一下子就把唯一的兩層樹藤給搗成了爛泥。這畢竟不是鋼鐵做的。木棒卻幸運的保存了下來。
巨蜥的表情變成了猙獰,粗壯的巨尾立在空中一蕩一蕩的左右搖晃,最後伸向了旁邊一塊生滿青苔上麵長花的大石頭。
隻有王毅自己才能明白碰上什麼樣的對手了,也明白了咕唧一開始表現出恐懼的原因。巨蜥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對付的。別看他現在表麵上什麼事也沒有,但實際上巨蜥巨大的尾力甩出的木軸已經透過那根木棒把他的虎口雙雙震裂。一道血痕正順著手臂緩緩向下蔓延。
咕唧心疼地看了一眼,想要幫主人舔舐傷口,但被王毅阻止了。
巨蜥輕蔑的看了眼前兩個弱小的生物,先前那會兒出那麼大的醜完全是因為大意。再看了剛才王毅的反應之後,它的自信心就又完全回來了,連遲緩術都懶得放。現在它要反過來狠狠地折磨一下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王毅心中苦澀,不禁懊悔萬分。早知道就不來這鳥地方了,現在連命都得搭上,都怪自己當時不聽咕唧的勸告,落得這副樣子。
飽含歉意地看了看肩膀上的小東西一眼。
咕唧酷酷地拒絕了王毅的好意,小嘴瞬間張得大大的,一個淡淡的氣團眨眼間成型。
咕~咕唧瀟灑地一甩頭,亂糟糟的發型在空中變形,一片雪白的頭皮屑在飛舞。
風刃猶如上了高速的蘭博基尼,一下子飆到了幻影狀態。
嗚——~
吃過兩次虧的裂地蜥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它不是白癡。
它很狡猾的將頭一伸,利用厚厚的鱗片輕鬆地扛過了這次攻擊。
風刃戰績不果,隻砍飛了一片薄薄的細鱗。
一階魔獸終歸是一階魔獸,攻擊力還是那麼的爛,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攻擊也隻有在打到要害的時候才能威風威風。
咕唧猶如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焉了。發射完這道不起眼的風刃,它的精神仿佛一下子萎靡了下來,原本束的高高的長耳朵也無力的掛了下來。
發射魔法是需要魔力的,以咕唧一階魔獸的魔力,總共也就隻能發射三個風刃,而且魔力耗完之後會有精神不振的狀態。
顯然,現在的咕唧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學狡猾後的巨蜥簡直比惡鬼都難纏,滿是鱗片的尾巴輕輕一挑,又是一塊石頭飛了過來。
這招叫飛來橫禍。
王毅學了個金庸裏麵一個武林高手常做的專門對付避無可避的攻擊的經典動作。
他把身子直直的向後一躺,就像是一隻中了彈的老母雞。
老王對天發誓,他真的隻是想做個鐵板橋來著,隻可惜這種半路出家的貨色顯然是不會有什麼成功的結果的。
鐵板橋沒做成倒險些把腰給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