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儀做了一夜奇怪的夢,夢中將自己壓在馬車車廂內的人,從司空離變為了司空辰。
好聞的冷香以及如夜一般漆黑的長發將他包裹住,時間仿佛回到了醉仙樓那一夜,司空辰為他吸出毒血的時候。
雙手還是如那一夜一般不由自主的攀上司空辰的手臂,隻是這一次有了一種明知是夢的有恃無恐,將手臂的主人輕輕地拉入懷中。
蕭子儀心中很是清明:司空辰是傳統玄幻武俠劇的男主,是現在這個世界中最無瑕最完美的那個人,有的是一堆貌若天仙的女配女主等著他。如今這般場景,自然隻會是夢……
隻是自己,為何會沉淪其中呢?
蕭子儀還在21世紀時,從上學時沉迷傳統武術到上班時化身工作狂人,成功母單二十餘年。雖從未有過女朋友,但自認是實打實的直男。
也曾受女生邀約進行一些二人獨處活動,但也不過是在宿舍樓下繞了幾圈尬聊一路,然後就再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
麵對這個世界的司空辰,蕭子儀如今已經分不清,司空辰對自己的吸引究竟是什麼。是自己對於抱上這條大腿的渴望,還是自己心中呼之欲出的不可言說。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在須靜堂樓下徘徊時遙遙望見那美得入畫的翩翩公子,不小心入了神。還是醉仙樓那一夜,司空辰的親密之舉讓自己想要再進一步?
夢中唇齒相依,心神淩亂間,蕭子儀被司空辰輕輕搖醒。
“子儀,事情似乎有變。”
蕭子儀被夢中的主角叫醒,仿佛被抓住現行的賊,紅著臉往羅漢榻的裏邊縮了一段距離,片刻後才問道:“閣主,發生了什麼變故?”
司空辰道:“掌門令門中弟子一封急信,今早兩位隨行長老看過後便與司空離密談了許久,現在讓你我二人過去。”
昨夜是和衣而眠,蕭子儀掀開那大概是司空辰不知從哪裏弄來的毯子,便從羅漢榻上下來:“昨日或許是太累了,還勞煩閣主叫我起來。”
司空辰將手置於蕭子儀的額頭:“昨夜你體溫一直就很高,可是毒素入體,發熱了?現在似乎也有些燙,可還撐得住?”
“我……一切都很好。多謝閣主關心。”蕭子儀自然不是發燒,見司空辰如此,臉上更熱,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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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離巨大的豪華馬車內。
隻見司空離麵色陰沉地坐在主位,兩位隨行長老也是臉色不佳地坐在對麵。
司空離看起來血毒之症已得到緩解,一臉平靜地給司空辰二人安排了座位,對長老們道:“現在人已到齊,二位長老,你們來說吧。”
木長老作為整個隊伍資曆最老的人,自然最有話語權,於是對司空辰二人道:“昨晚諸位在黑虎山上,可是見到了羌氏國的王子?”
蕭子儀心中瞬間了然:嵐國近些年為了對抗西蠻中的土厥,便打算欲脫離西蠻聯盟的羌氏國進行聯盟。兩國之間,如今無比重視外交關係,達到了兩國國君以友人相稱的地步。昨夜司空離直接殺了羌氏國國王的寶貝兒子,必然是大禍一樁,難怪那李老三叫囂著要讓天刀門陪葬。
隻是李老三不知道司空辰與司空離關係並不要好,卻知道司空離患有血毒之症這樣天刀門高層才知道的秘密,還謀劃出如此一個連環計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說,整件事都透露著一種怪異的割裂感。
莫非這件事也與幕後的神秘組織有關?但這一舉動豈不是狠狠坑了司空離這個他們使用已久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