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搖曳,青葉低吟,蕭子儀抱著司空辰,身姿如風,穿梭於竹海之間。
雖然修為倒退了十年,但有了快雪訣的加成,蕭子儀抱起一個枯瘦如柴的病弱少年施展輕功,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司空辰手持一個從之前閣樓中偶然找到的琉璃小盒,看著裏麵金色小蟲的動態,對蕭子儀道:“好了,差不多就是這裏。”
將司空辰放下,蕭子儀也打量起四周來:“這裏便是蠱王遺跡麼?”
二人停下的地方,是一片竹林中的空地。要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便是這裏的土地有些光禿禿的,在周圍茂密竹林的映襯下,顯得很不自然。
司空辰點了點頭,來到一根長勢明顯與其他竹子不同的竹子麵前,輕輕一推,兩人麵前的土地便隨著下麵的青石板緩緩分開,隨著“轟隆隆”幾聲,漏出裏麵的石階來。
想起那日在刀塚內的經曆,蕭子儀趕緊提前問道:“閣主,這裏麵,可會有機關的?”
司空辰笑了笑:“危險的機關,已經被蠱王的弟子破除得差不多了。”
蕭子儀聞言一怔:“蠱王的弟子,自己破解的?”
司空辰麵無表情地望著蔓延至黑暗的石梯:“嗯。蠱王擔心一些較為危險的蠱蟲流落民間會導致一些不必要的死傷,便將培育‘連盛蠱王’的蠱蟲都鎖到了地宮中。但是‘連盛蠱王’的名號太過誘人,總有後人像我這般尋來,想要能將之並為己用。有這樣心思的人,自然包含了陪蠱王將蠱蟲埋入地宮的一些親傳弟子。”
蕭子儀抱起司空辰,帶他向深處掠去:“這麼說來,這蠱王的地宮豈不是已經被搬空了?”
“那倒不是。蠱蟲是有生長周期的,一代之後又是一代。況且到最後一扇門之前,還會有一道無法破解的機關。”
“無法破解的機關?”
“對。據說,那個機關,是個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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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晌午,慕容公子才悠悠轉醒。
從窗外照射進來的強烈陽光,給了他一種不好的預感。
“阿離!”
往身旁一摸,空蕩蕩的床榻上哪裏還有昨日枕邊人的身影。
隻留有一封並未有任何包裝的手信。
“隻求堂堂正正,不留殘念。慕容,山高水遠,望君珍重。”
慕容公子低頭攥緊紙條,秀發傾瀉從身後滑落,遮蓋住了肩頸處的曖昧痕跡。
想起昨夜司空離一杯又一杯的灌酒,以及有些出乎意料的投懷送抱,慕容公子幽幽歎了口氣,狠狠地按住漲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阿離,原先以為你不再把我當作如他人那般的人體解藥。沒想到,竟又要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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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四個石門上的密密麻麻的蠱蟲,蕭子儀停住了向前的腳步。雖然已經看過劇本,但麵對如此超乎想象的大數量蟲類,蕭子儀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司空辰輕輕拍了拍蕭子儀的肩,解釋道:“這是蠱王培育出的百年蠱蟲。平日裏分泌出來的分泌物,凝固後會作為毒臘封住石門。這種毒臘腐蝕性極強,常見的名刀神劍碰上它都常常不可全身而退。”
蕭子儀忍不住插嘴:“可隻要達到司空離那樣的境界,便可以直接使用內勁將石門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