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灰袍人獨自擺弄著麵前的棋盤。
苦兒在下方跪著,彙報了這些天的任務結果,以及一部分自己在司空離牆角邊所看到的情況。
“苦兒,你知道,要讓血毒發揮到最大的作用,需要的是什麼嗎?”
“弟子不知。”
“是恐懼,這世間之人皆會恐懼。我隻需一點點毀掉司空離在意的東西,他便會陷在這血毒中。”
“可是師兄他……”
“若司空離聽我指點,不再菩薩心腸,將血毒盡數轉移到慕容身上,或許能成長為我所敬重的對手。”
灰袍人停了片刻,盯著棋盤,摩挲著手中的黑子,道:“若他不聽,便隻能成為我手中的傀儡,又是個無趣之人。”
一子下去,棋盤上勝負已了。
灰袍人似乎很是遺憾地歎了口氣:“兩百年了,真是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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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離看著桌案上的信件,一共四封。
一封來自司空辰,一封來自棋影閣閣主,剩餘兩封,來自嵐國最大的兩個商會。
商會的信件,司空離不用拆,便料到了信件的內容。
寧王謀反案雖暫時未能定罪,但這些門道極深的商人早已嗅到了皇帝決定拿寧王開刀的味道。
天刀門依靠曹夫人的母家寧王府開山立業,無需站隊,自然被劃分到了寧王勢力。
幾日之間,稍微有些膽子的勢力紛紛與天刀門劃清界限。如今,終於也輪到了天刀門最大的兩個押鏢客戶。
將信封拆開,果不其然……
司空離不由地歎了口氣,打開了來自棋影閣閣主的信件。
幾年前,嵐國戰事吃緊,棋影閣閣主作為天刀門內陣法集大成者,便被召至軍中,閣中事務皆由長老們代理。
這是這些年棋影閣發展緩慢的原因之一。但也給天刀門帶來了除寧王之外的另一股朝中力量。
在這樣的特殊時刻,棋影閣閣主的分量便顯得尤為重要。
但棋影閣閣主的日子似乎並不好過。
信中幾行字,一共說了幾件事。
其一,自己因為站隊寧王即將被貶。好在上司有惜才之心,願意保住她的官職。但為了後續發展需要與寧王劃清界限。故暫時辭去棋影閣閣主之位。
其二,雖然自己表麵需與天刀門劃清界限,但會不斷提拔本派弟子,暗中培養天刀門在朝中的非寧王勢力。
其三,暫定司空辰為自己的親傳弟子,待其能獨當一麵之後,可考慮將其下一任棋影閣閣主。
前兩條皆在司空離的意料之內,但對於第三條,卻讓司空離陷入了沉思。
這件事之後,司空辰,真的還能為自己所用嗎?
深吸一口氣,司空離讓自己冷靜下來,拿起了桌麵上的最後一封信。
“兄長,當心‘白月探雪’。”
司空離眉頭一挑:“知道得還挺多。”
但看到下一段,司空離眉頭又皺了下去。
“關於朝廷戰事,還請兄長至須靜堂一敘……”
“來人。”
“屬下在!”
“須靜堂這些日子的來往信息,在今日之內查清。若子時之前我見不到,便拿你們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