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安靜的早晨,蕭家庭院中。
司空辰正在教蕭子儀下棋:“子儀,你若想要學會布局,便要先學會破局。你看,這一步……”
蕭子儀對於那些文縐縐的東西,向來沒有什麼天賦。他的棋藝上,一直屬於“知道規則,但就是學不太會”的水平。麵對陣法高手司空辰,就算被讓多子,也隻有慘敗的份。
這幾日,蕭子儀二人一直在等孟仙兒從京城回來,然後結伴前往天刀門報到。
相比於之前的快節奏,這難得的“假期”,反而讓二人不知所措起來。
於是,蕭子儀就提議:“閣主,我好歹是你棋影閣的弟子。你真的不教我一些什麼嘛?”
司空辰恰巧看見了蕭成風定製的棋桌:“子儀,你會下棋麼?”
“不太會。”
“下棋與陣法有諸多相似之處。子儀,你和我下一局?”
“好呀!”
但蕭子儀很快就後悔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就算換了個身體,換了個大腦,也無法理解司空辰口中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好在對麵之人過於奪目,蕭子儀才不至於在這棋桌上打起瞌睡。
蕭子儀不知第幾次被殺得片甲不留後,終於在這個早晨第三次提起了吳涯:“閣主,我們去找吳涯,好不好?我有直覺!斐爾和克魯,知道的肯定比他們表現出來的多。”
司空辰道:“師尊說過,時候到了,他自會出來。”
蕭子儀,趴在棋桌上道:“說起來,我該叫吳涯什麼?我是您的預備徒弟,那我該喊他預備師祖麼?”
司空辰似乎有些詫異:“子儀,你就那麼想做我的弟子?不考慮其他的?”
蕭子儀想都沒想,像道:“那些長老?我對他們不感興趣。整個天刀門,不,九州大陸,我就對您感興趣。”
司空辰沉默片刻,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為何,要拘泥於師徒的形式呢?你說過,你想要留在我身邊,我記得。但現在這樣,難道不好麼?”
蕭子儀棋桌上的手,像是試探般,往司空辰的方向伸了伸,手掌覆蓋出數枚棋子:“閣主,你要知道,我是個貪心的人……”
還未等他說完,便有一陣破空聲傳來。
司空辰反應很快,在那箭矢還未到達之時,便用手指夾住一枚棋子,注入內力投擲了出去。
“叮”的一聲相撞,那朝著石桌而來的箭矢便被撞離了原來的軌道,落到了一旁的地上。
蕭子儀有些震驚:“我蕭家世世代代都是本分非生意人,這是在搞暗殺麼?”
司空辰手中紫光一閃,對著地麵手指一勾,那箭矢便輕巧地落在了二人麵前的棋桌上。
“不,這箭上綁著有東西。”
司空辰將箭矢上綁著的紙條拆開,蕭子儀湊了過去,讀道:“公子辰,今日亥時,藍亭客棧頂樓掛上燈籠的裏間,借令師尊前來一賞。若要完璧歸趙,還請帶上你身上的‘白月探雪’,‘亂雪行空’。過期不候。”
蕭子儀瞠目結舌:“這是……吳涯被綁架了?怎麼可能?他那麼厲害……”
司空辰有些意外:“子儀,你認識我師尊麼?”
想起吳涯那番又是因果又是天譴之類玄乎到不行的話,蕭子儀決定暫時瞞下自己在精神世界的事,趕緊道:“畢竟是閣主的師尊,想來必定打遍天下無敵手。”
司空辰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無論何種情況,皆有可能。”
“那閣主您要真的帶上兩把刀一起過去麼?”
司空辰看了眼手中的“白月探雪”道:“不錯。你們蕭家的安保水平其實很低,若這人有能力劫走我師尊,卻不直接貿然進來。要麼是不想不事情鬧大,要麼,是不想把臉皮撕破,真的想談一談。而且,指明要‘亂雪行空’,或許那人身上,有著司空離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