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子儀被定住了身體,但尊貴的太子殿下依舊沒能將手腕從蕭子儀的手中掙脫出來。於是繼續對門口喊道:“林將軍!他要捏斷我的手!”
就在蕭子儀覺得自己大難臨頭之時,對麵的司空辰卻開了口:“閣主。”
林將軍,陣法,太子……蕭子儀終於將腦海中這些並不清晰的元素串聯到了一起。
能讓司空辰叫“閣主”的隻有一人。
上一任棋影閣閣主,嵐國左將軍林芳雅!
與司空辰打得不分上下的黑衣男子也停下了攻擊,看向站在門前一身勁裝的女人:“姑姑!”
能叫林芳雅姑姑的,也隻有一人。那便是林芳雅的哥哥,棋影閣大長老林哲海的獨子:林喜秋。
蕭子儀瞬間熱淚盈眶:熟人!都是熟人啊!
林芳雅看著摘下鬥篷的司空辰,有些吃驚:“阿辰?你的頭發怎麼回事?”
司空辰笑道:“發生了一些事情。不如閣主將我的人放開,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林芳雅點了點頭,一個響指,便鬆開了蕭子儀身上的限製。
太子雖然不理解為什麼突然幹戈化作了玉錦,但這次出遊,自己的小命可全靠林家姑侄護著,也不好說什麼,氣呼呼地一個人坐到了旁邊。
司空辰道:“弟子原先還好奇,是哪裏來的高人能夠將傳送陣法設置在金鎖內。原來是閣主。”
林芳雅坐下,也道:“我也好奇,會是哪隻小貓跑進了太子讓我設下的抓賊的陷阱。沒想到卻是我精心培養的繼承人。”
蕭子儀輕咳一聲:“林將軍,這都是誤會。閣主的朋友,被人綁來了這家酒店,我們救人心切,這才一家又一家地過來的。”
林芳雅看向司空辰:“這孩子是誰?是阿辰你收的親傳弟子麼?”
司空辰搖了搖頭:“他是蕭子儀,去年剛剛拜入棋影閣門下。與我……惺惺相惜,便讓他一直陪在我身邊。”
林芳雅似乎鬆了口氣:“這孩子有些小聰明,但不適合學習陣法。藏刀閣或許更適合他。”
蕭子儀心中一沉。
司空辰卻道:“作為棋影閣的弟子,並不足以讓他呆在我身邊。隻是因為……我的個人感情。閣主,您放心,這一切並不會影響棋影閣的未來發展。”
這一年多來,司空辰從未答應過蕭子儀的拜師請求。
其中的原因,有一開始的懷疑,到後來生怕連累到蕭子儀的擔心。
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在司空辰看到蕭子儀的那一眼,便能如林芳雅一般看出,蕭子儀是適合藏刀閣的。
蕭子儀站在天刀門的廣場上,拒絕司空離時,就像是一把剛剛鍛造出的刀,橫衝直撞,鋒利無比。
每當司空辰在須靜堂上坐著,看著蕭子儀從訓練場飛簷走壁而來。那個一身勁裝,意氣風發的白色身影,讓司空辰仿佛看到了幾年前的司空離。
但這個說什麼都要留在自己身邊的少年,和司空離又不一樣。他的目光和他的心一樣炙熱,仿佛要將司空辰的身軀都融化,最後隻剩下那顆有些不知所措的心來。
剛開始,司空辰的評價是:這樣的人,大概是能夠堅守住自己的刀意的。
但在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出人意料之後,司空辰猛然發現:自己想要回應那份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