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這便是司空離的命。要麼接受這個毒，要麼被人害死。無論如何，這對他來說，都是死局。”
見司空辰一臉惘然，吳涯又道：“但這死局尚有一絲生機。按照我演算的結果，司空離將會遇到兩個能救他的人。其中一個能助他走向大成，而另一個，自成因果，或許是一段孽緣。”
司空辰問道：“我趕到淨城之時，兄長已經被人救走了。後來，兄長身邊便多出了那些人。這些人，會是助兄長達到大成的人麼？”
吳涯沉默了片刻，問他：“不，阿辰。將他救走的人，是他此生最大的孽緣。”
司空辰自嘲一笑：“我還以為，兄長的孽緣會是我。”
“阿辰，你與司空離，是能夠互相成就，達到大成的。隻是，那日你在淨城與他擦肩而過，這條路，暫時就斷了……”
司空辰沉默了，過了許久才道：“那日，我以為我已盡力趕過去了……如果那日，我能……”
蕭子儀在桌下輕輕握住他攥緊的手：“那日您撐著病體也不曾停下，所做之事，少了一環，也未必能救出少掌門。閣主，沒有如果，但我們有現在。”
經蕭子儀那麼一說，司空辰臉色緩和了許多，另一隻手輕輕覆住蕭子儀握上來的那隻：“子儀說的有理。師尊，您覺得，我接下來該如何做？”
吳涯一臉認真地道：“先把我從這妖女手中撈回來。”
一旁不知道是否在聽三人敘舊的布馮撐著下巴，看向吳涯：“可算想起我了。雖然這你小道士說話有失偏頗，不過你繼續說說你在拍賣會上的事？正巧我也好奇。”
一旁的媚人蛇吐了吐蛇信，“嘶嘶”了幾聲，似乎對“拍賣會”這個詞很是不滿。
司空辰問道：“師尊便是給太子殿下符紙的人？”
吳涯點了點頭：“沒錯。我追著這妖女來到這拍賣會，想著解決了她便來找你，沒想到半路竟看到嵐國太子拿著那媚人蛇，還被放倒了一堆手下。嵐國皇室後繼艱難，若那太子交代在此處，必將引起大亂，我便寫了道符紙給他。後來我實在放心不下，便用一些東西作為條件，讓布馮替我將蛇買回來。”
蕭子儀插嘴問道：“您又追那麼遠，是因為布馮娘子又偷您東西啦？”
布馮道：“我再次申明，我不是偷，隻是借來一看。”
司空辰在旁邊輕咳一聲：“那麼按照前輩的意思，我隻需將刀拿給前輩一看，前輩便將師尊還到我的手上？”
布馮笑道：“前提是你們的刀上，並沒有我想要的東西。不過你可以放心，如果我真的隻是對那些什麼神刀感興趣，我來強搶，你們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聞言，司空辰也並未猶豫，便將司空離與自己的刀一起遞了過去。
布馮將刀接過，放在靠近自己的桌麵上，將那隻帶著戒指的手像是掃描一般，輕輕撫過刀身。
片刻後，看向司空辰：“你們可以拿走了。”
吳涯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要找的東西？”
布馮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疲憊，對著司空辰道：“你們帶走他吧。這尊大佛，放在我這兒，天天一堆大道理念叨得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