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去,在人數上,已經從曆城出來時,多了六倍不止。
京城的集市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他們拖動雙腳,僵硬地走著。
客棧裏的寧貴妃,正坐在窗戶邊,玉手在琴上撥動。
傳到異變者的耳朵裏,使他們錯愣了一會兒。
隨後,他們朝著皇宮而去。
雲曳站在窗邊,細細欣賞著眼前的景象。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齊征回來後,直奔客棧。
推開房門,雙手抱拳:“皇上,守皇城的將士已全部解決。”
雲曳淡淡回應了句:“嗯。”
皇宮,皇帝寢殿。
蘇涼在門外大喊道:“父皇,兒臣有要事相告。”
裏邊的公公聽到聲音,從床沿邊上起身。
“公主,丞相大人,奴才先去看看情況。”
他對著蘇柒雪和梁軒行了一禮,看兩人點頭,重重吸了口氣後轉身離開。
寢殿裏的梁軒、雲亦塵、蘇柒雪、花婉、齊歡五人,滿臉警惕看著門的方向。
嘮嗑時,花婉把今夜會亂的的事情,告訴幾人。
蘇涼出現在門外的那一刻,幾人麵麵相覷,心中已想到什麼。
公公出門後,他們已做好隨時打起來的準備,每人都帶著自己的保命武器,從桌邊起身,站到皇帝床邊守著。
門外,蘇涼見公公出來,臉上的焦急之色,立即轉換成謙卑。
“勞煩公公稟報,本皇子見父皇有要事。”
他今晚,是一定要見到皇帝的。
公公雙手舉於胸前,行禮後開口:“四殿下,不是奴才不稟報,而是皇上的身體患有隱疾,眼下,神醫正在裏邊為皇上施針呢。”
“殿下還是等皇上身體有所好轉,再來求見吧。”
看公公攔著不讓他進去,蘇涼越發覺得有問題。
心中暗自開心,看來賭對了。
父皇身體抱恙,身為皇子的他,不陪在身邊豈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不陪在身邊,又豈知皇位會傳給誰?
就是奪,他也要把皇位奪過來!
蘇涼立即換上一副笑臉:“公公,正是父皇身體不好,本皇子才要陪在父皇身邊,以盡孝道。”
公公為難道:“殿下,實在不是奴才不讓您進去,而是皇上說過,沒有他的召見,任何人不允許進殿,這……奴才隻聽皇上吩咐,不敢逾越,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奴才。”
蘇涼深吸一口氣,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眼神中迸發出寒意:“本皇子進去看一眼父皇,總可以的吧?”
“本皇子保重,看父皇一眼後,馬上離開,絕不讓公公為難。”
公公心裏無聲吐槽,這還不叫為難?
隨即,隻好賠上笑臉,再次解釋:“殿下,奴才還沒活夠呢,這條命……”
話沒說完,就被人拿劍架在脖子上。
蘇涼不耐煩道:“本皇子隻是看父皇一眼,公公為何這般阻攔?”
“是朕,病情未好轉,不想讓你們擔心,這才吩咐公公不見任何人。”
殿內傳來皇帝的聲音,不止公公心中疑惑,蘇涼眼中也帶著不相信。
他立即把手中的劍,從公公脖子上拿開。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皇,兒臣隻是想看看父皇有沒有好轉,沒有其他意思啊。”
“父皇既已好轉,那兒臣就放心了。”
說完,抹了抹額頭的汗。
皇帝聲音不怒自威道:“既如此,回去吧。”
“沒有朕的召見,不允許你踏入此門!”
他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沒有絲毫不妥。
在皇帝的威懾下,蘇涼起身離開。
沒走多遠,黑衣人出現。
“主子,是否動手?”
蘇涼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看到了嗎?父皇的聲音聽起來,根本不像快要死的人。”
“可是,他卻讓蘇戀景代理朝政,替他批閱奏折。”
“憑什麼?他蘇戀景憑什麼?”
“說白了,就是父皇偏心。”
他聲音逐漸變大,手下出言提醒:“主子,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今夜,絕不退縮。”
蘇涼眼神堅定,再退,那個位置隻會離他越來越遠。
“去,告訴他們繼續埋伏,天亮之前,等我下令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