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葉痕一早起床,開車來到藍心蕊家的樓下。
一打電話,藍心蕊就從上麵下來,看到葉痕,有那麼一瞬的怔然,不過,還是微微一笑,上了車。
她的語氣很客氣:“謝謝你。”
葉痕也很溫和:“不必。”
兩個人的話都很簡短,仿佛,除了這最基本的客套用詞,沒有別的可說的。
但他們心裏真這麼想嗎?
也許,每個人都有不少心裏話吧。
似乎是有些不甘心,路上,葉痕就忍不住問道:“小蕊,你昨天電話裏,不是說有些話想跟我說嗎,現在就說吧。”
藍心蕊坐在葉痕旁邊。一直沉默著,聽葉痕這麼說,才歎了口氣,道:“葉痕,我覺得,很對不起你!”
葉痕淡笑:“何必這樣說呢?”
藍心蕊道:“真的,我覺得以前自己對於感情,實在有點兒戲了,由著自己性子,當我發現感情不是那回事兒的時候,卻已經不經意傷害了人。”
葉痕無所謂:“傷害?嘿嘿,我可是金剛不壞,沒人能傷我的。”
藍心蕊微微一呆,似乎有些失望:“你真的不怪我?”
葉痕點頭。
藍心蕊沉吟,良久,才道:“你不怪我就好,我一直都在擔心,我們分手之後,不能再做朋友。”
“朋友?”
藍心蕊點點頭:“是呀,就是朋友,怎麼,你難道覺得,我們已經不適合再做朋友。”
“當然不是”,葉痕灑然一笑:“也許別人不適合,可我們,就算分手,也肯定要做朋友。”
藍心蕊不解:“這是為什麼?”
葉痕苦笑:“你難道忘了?蕭函跟蕭靈兒是姐弟關係!”
藍心蕊頓時愣住,然後也有些自嘲的苦笑道:“是呀,他們是姐弟,我們早晚也分不開關係,嗬嗬,也許,這才是我們的緣分吧。”
葉痕笑笑:“還是別想那麼多了,快到機場了,你準備個好心情,跟蕭函一起走吧。”
藍心蕊遲疑著,許久,像是鼓足了勇氣問道:“葉痕,你難道沒想過留我嗎?”
葉痕一怔:“你這個時候為啥還要說這種話?”
藍心蕊歎道:“我隻是覺得有些不甘心,自從我跟蕭函關係坦白以後,你從來沒有挽留過我,我忍不住在想,你是否,從未把我放在心上?”
葉痕淡然一笑:“放在心上如何,不放心上如何,你已經跟蕭函確立了關係,多問,豈非傷人傷己?”
藍心蕊聞言,默然:“也是,是我不該多此一問。”
葉痕笑道:“也不是呀,有些話,憋在心裏,也是個結,說出來,就算沒有答案,至少也說出來嘛!”
藍心蕊被葉痕的明朗感染了,忍不住笑道:“是啊,嗬嗬,那可還把你當朋友啦。”
“我們豈非本來就是”,葉痕一臉笑意,但他的心裏到底是不是在笑,並不得而知。
很快,車子到了機場。
葉家大少葉痕的坐騎,那可是十分搶眼的,他們剛進去,蕭函已經走過來,車停下,藍心蕊從車上下來,走到蕭函的身邊。
“我們九點的航班,就不耽誤了,拜拜”,藍心蕊似乎把心裏的一切鬱結都說了,所以語氣就顯得特別輕鬆。
葉痕笑笑:“那……就一路走好。”
藍心蕊一怔,她驀然記起,自己似乎也跟葉痕說過同樣的話,此刻聽聞,心裏也驀然有了一種難以道明的感覺。
不過她終究是嫣然一笑道別離,和蕭函一起離開。
自始至終,蕭函都沒有開過口。
葉痕也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可是等他們離去,葉痕才忽然發覺,蕭函此人,似乎也很不簡單,他的性格,外表狂妄,但內心也很精明。
真不知道藍心蕊跟著他,會不會有幸福?
但他終是忍不住一聲苦笑,藍心蕊都已經跟他走了,顯然已經不管自己的事情,他何必要再多想呢?
一條車水馬龍的大道上,一個中年人默默的走著。
忽然,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到他身邊,車上伸出來一個人頭,居然是嶽正,他戴著墨鏡,臉上浮著一絲笑意:“走吧,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