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知道了王長春被沈尋找人殺死。
就得去問清楚情況,把來龍去脈搞清楚,朱南做不到的事情,他就得幫助他做到。
這就是他對朋友,對兄弟的做法。
他不是把朋友和兄弟當屬下。
他也並非隻讓兄弟朋友為他賣命。
他的命也可以為他們賣。
進入了警局,見到了朱南和王舒瑜,再次見麵,朱南感覺恍若離世,當初他回到上海,再見師尊,已經隻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幾次暗殺沈尋不成,反而差點喪命。
本來,從武當山回到上海的時候,他是滿懷激情的。
把師父請回武當,他引領武當走向巔峰。
將來每走一步,都可以在武林的曆史上,留下舉足輕重的印記。
但回到上海,就跟進入了一個噩夢裏一般。
把自己當做兒子養大的師傅死了。
自己卻背上了一生也推卸不掉的報仇包袱。
這次跟葉痕見麵,能沒有一種隔世的感覺嗎?
“葉少,能見到你,我真是高興。”
葉痕其實很高興,但是,卻笑不出來,畢竟朱南師傅喪命,王舒瑜沒了父親,換做誰,都笑不出來。
“朱南,舒瑜,真的對你們很抱歉。”
朱南立即道:“葉少為何這樣跟我們說?”
葉痕沉聲道:“若非我當初若是陪你一起來上海,也許,你師父就不會出事兒了。”
王舒瑜痛聲道:“我爹在我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葉痕略一怔:“難道你們當初離開時上海,沈尋就對王前輩下手了?”
“是的,沈尋此人,果然是心狠手辣,我師傅臨死前,留字告訴我們,萬勿找沈尋報仇,可是我作為他的唯一弟子,此仇是非報不可的”,朱南悲痛而堅定的道。
王舒瑜則道:“我作為他唯一的女兒,也是非報此仇不可。”
此時是在警察局裏,宋臨專門給他們安排的一個房間。
葉痕沉靜了會兒:“我來上海也有幾天了,不但沒有觸到沈尋的虎須,反而差點喪命,所以我勸你們,一定要耐住性子,不可擅自行動,等計劃完畢,再對沈尋展開必殺一擊,知道嗎?”
朱南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王舒瑜雖然有些不甘心,她迫不及待的要為父親報仇。
可也知道沈尋勢大,根本難以近身,此刻,唯有依靠朱南跟葉痕。
因此,她也隻有沉默。
“我也是孤身來到上海,暫時也沒有比這裏更安全的地方招待你們,所以,你們暫時,就呆在這裏吧,警察一定會全力保護你們的。”
朱南道:“葉痕,這樣已經很謝謝你了,沈尋四下派人找我們的下落,我們也窮於躲閃,我曾經幾次想要追尋他的蹤跡擊殺他,可還不等找到他的人,就被他的手下擊退,現在能夠尋找一安身之地,已經算是老天垂簾了。”
王舒瑜還是沉默。
她能說什麼?
以前,就是一個被人捧在掌心的公主。
不但父親溺愛自己,朱南也對她百依百順,可以說,她打小就被幸福給包圍著。
可現在,她父親死了。
她連報仇的能力都沒有。
昔日的榮華安和,一下子離她遠去,她還有什麼尊嚴立在人前。
所以,無論他們說什麼,她總覺得,自己都沒有開口的必要。
之後,葉痕跟朱南談論了一些別的事情,結束了這次的見麵,葉痕沒有立即走,而是專門跟宋臨見了這一麵。
他跟宋臨見麵,除了要交代宋臨保證朱南跟王舒瑜的安全之外。
還問及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宋局,這次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幫助我。”
宋臨想必也知道葉痕到底要他幫什麼,所以就沉著臉:“但這次的事情,並不好辦。”
葉痕坦誠道:“就是因為不好辦,才要你幫忙,事情的真實,你知我知,人是我殺的,我無話可說,但我是正當防衛,若是沈尋把錄像帶送入京城,我就完了,你必須要跟王員長還有雲崢他們說個情,不能拿我。“
宋臨苦笑:“我當然相信你,有我出麵,王員長跟雲崢也不會找你麻煩,但關鍵問題是……”
他說到這裏,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怎樣?”
宋臨沉聲道:“你知道,在京都,你惹下的仇人可不少,其中有兩個,就算你化成灰,恐怕他們也難消心頭之恨。”
葉痕當然知道宋臨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