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指。
三股力量合而為一,總算勉強的攔下任狂的這一道指勁,然而,這卻激起了任狂的戰意。
他說的是一切聽從沈尋的,見了麵,就要殺葉痕。
可是心裏的一些小結,能夠說消解,就消解嗎?
他到底還是有些不能釋懷,現在,葉痕居然聯合另外兩個人對付自己,這就說明,已經撕破了臉,不管葉痕是否以前想要殺他,現在已經要殺他了。
既然如此,還客氣個什麼。
那就殺唄。
所以,任狂就拚上了,也殺上了。
他性一起,出手就更加狠毒,驚神指暴彈,小雪,初晴,驚夢……
一指連著一指,一指強盛於一指。
把葉痕三個人搞得手忙腳亂,就算如此,還不能夠控製,一個個很快的都掛了彩。
沈尋看的不亦樂乎。
他當初把任狂帶回上海,就是希冀著有朝一日,能夠讓任狂跟葉痕的人自相殘殺,幫助自己打擊葉痕,也打垮葉痕。
現在的這種效果,顯然要比自己當初預想的好得多。
他怎能不更加高興。
就任狂自己,以一人之力,將葉痕他們三個,一一打倒在地。
葉痕胸前三道傷口,全是被指勁所傷。
段楓右臂上一處,身上兩處,徐繼右臂一處,掌上一處,胸前一處。
每個人的傷勢都很重,這讓他們被擊倒後,一瞬間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
不過任何人擊敗這三個人,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任狂也不例外。
他的身上,至少有一處劍傷,有一處刀傷,還有一處掌傷。
劍傷毫無例外,正是徐繼所刺,刀傷自然是段楓的功勞,那一處掌傷,則是葉痕以金剛大手印印上的。
他們身上掛彩,多半都是為了對任狂造成傷害而挨的。
不過,任狂受的皮肉傷,而他們則是傷筋動骨。
每一個人身上的血,都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距離任狂最近的是徐繼,他踏前一步,就走到了徐繼的跟前,抬手就要解決徐繼,但在這時,沈尋道:“等一下。”
任狂回頭看了他一眼:“公子,要怎麼做?”
沈尋淡笑:“先殺葉痕!”
任狂默不作聲,走向葉痕。
葉痕原先跟沈尋動手,還沒有恢複元氣,這番再度受傷,可有點緩不過氣兒來。
眼看著任狂走來,心裏已經蒙了死誌。
他以前曾經想過自己千百次的死法,都沒有一次,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的兄弟手裏。
這結局,想起來,都讓人感覺到可笑。
這是老天對他的一種懲罰嗎?
“你,還有什麼話說?”任狂以一種漠然無情的語氣道,盯著葉痕的目光,更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冷酷。
葉痕縱有千言萬語,但看到這雙眼,也都化為無語:“我已經無話可說。”
任狂冷哼一聲:“既然沒啥說的,那就受死吧。”
他中指朝天,眼看就要發力。
可忽然間,一聲錚鳴的琴聲響起來。
琴聲,素來都被人稱之為雅音。
一個琴道高手,彈出來的旋律,總能夠讓人如癡如醉,可是,一些不通琴道的人,彈出來的聲音,就讓人難以恭維了。
當然,也不是說,好的琴音,一定是好聽的。
就比如剛剛這一聲,論琴藝的精湛,絕對不輸於任何高手。
因為那一聲音起的突兀,消失的也突兀,雖然短暫,但尖銳。
就像是一個人一生中隻露出的鋒芒,一閃即逝。
也像是劃過長空的流星一般,耀眼璀璨,隻在那一瞬。
它把握的很好,也很合適。
多一點則過之,少一點則不足。
所以,單聽這一聲音,就讓多才多藝的沈尋,變了臉:“來者是誰?”
任狂也皺眉,因為這一聲音,他也來不及殺葉痕,其實,他根本就沒法子去殺。
隻因為那琴音就像是一把刀忽然抹了脖子,受害人發出的一聲短促尖叫一般。
令人在聽後,就像是自己的咽喉被人割斷以後,陷入窒息。
就是這一聲琴音,竟能夠讓不同的人,心裏就有不同的感覺。
來者的能耐之高,也足以讓人咋舌了。
就在沈尋話落音的時候,二樓樓梯上,就緩緩的走下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身輕便的道服,手上捧著一副古琴,神色說不出的超然,目光說不出的平靜,就像是一個已經參透天機的老人一般。
當然,他的年紀的雖然不小,可是,他看起來還是那麼輕健,甚至於年輕。
他正是武當的高手,跟石真道長一輩的長老級人物石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