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痕頓時一驚,自己跟沈尋見麵這件事兒,媛媛怎麼會知道呢?
媛媛似乎也感覺出了葉痕的心理變化,於是就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想要探查你的什麼事情,隻不過我自從知道你跟沈尋有矛盾之後,心裏麵一直都放心不下,生怕你出了什麼事兒?”
葉痕感覺到媛媛的關切,不由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兒的。”
媛媛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說了幾句叮囑的話,就掛了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這電話一掛,葉痕的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仿佛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而自己還茫然無所覺。
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兒呢?
卻說葉痕他們走後,東方明珠裏麵的沈尋,臉色卻完全沉了下來,不一會兒,月老就快步走了進來,看到沈尋的臉色,心裏麵多少有些忐忑,是以聲音很小的道:“公子,計劃失敗了。”
沈尋漠然道:“這是我精心準備的計劃,現在卻失敗了。”
任狂立即抱愧道:“對不起,公子,都怪我不爭氣!”
沈尋擺擺手:“這不怪你,要怪,也隻能怪那個來人武功太高!”
月老聽到這裏,就知道沈尋是針對自己了。
因為隻有自己有希望抵擋住石嵩,可是自己隻知道在外麵拒守警察,卻沒有立即出來,若是他進來,現在一定不會是這種情況的。
所以他立即道:“公子,這次孫劍峰帶著武警部隊,陣容很大,我怕我一進來,直接就被他們衝入這裏,到時候,局麵更加不為咱們所控。”
沈尋哼了一聲:“那我問你,你知道不知道,來的這個高手很可怕!”
月老點頭:“屬下知道。”
沈尋沉聲:“既然知道,還不進來,難道,就不怕我死在這裏嗎?”
這一句話,沈尋才將自己心裏的不滿,給完全講出來。
月老也大致猜到,沈尋是因為這個而惱恨的。
於是,就忍不住歎道:“公子,其實,我是有苦衷的。”
沈尋皺起了眉頭:“苦衷?什麼苦衷?”
月老略帶感慨的道:“在之前,我跟武當的一個高人,是有過恩怨的。”
沈尋沉著臉,不說話,隻默默的聽。
月老就繼續道:“那是武當的前任掌教,因為敗給他,我曾經承諾過,以後遇到武當弟子,當退避三舍,至少要遵守此承諾三次。”
沈尋目光森冷的道:“你輸掉賭局的,是哪個已經死掉的祁老。”
月老:“是的。”
沈尋冷哼:“一個死了的人,何必遵守承諾。”
月老默然:“承諾之所以是承諾,就是因為,一諾千年,我說過的話,自然要遵守,正如我為你賣命一樣,不管誰給我更高的的利益,我的主人,隻有你一個。”
沈尋聽了這話,沉默了許久:“先回去吧,這兩天按兵不動。”
說完,沈尋就大步離開了這裏。
他直接回了家。
孫家。
對,這就是當初孫明延的住所,一個超級大的別墅裏,別看這裏麵積很大,但並不是十分豪華,反而十分寧靜。
這就是孫明延的住所。
他本來就是一個很恬淡的老人。
也是一個沒有太大野心的人。
沈尋自從住進了這座莊園以後,什麼都沒有改變,一切都是老樣子,他就是個能耐住寂寞的人。
事實上,真要做大事兒。
也隻有耐得住寂寞,耐得住痛苦,耐得住衝動,才有可能成功。
沈尋在沒有成功之前,絕不張揚。
含蓄內斂,誰也看不透,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也許,真的跟他麵對麵的時候,你才會見識到他的鋒銳可怕。
他現在回了家,隻為了見一個人。
家裏麵自然是他的老婆,孫念珠。
孫念珠是在家裏,她似乎也知道,等沈尋辦完事兒,一定會回來似的,因此,一早就在等著。
坐在沙發上的她,疊著腿,側著臉,望著窗外,目光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惆悵,手上叼著一根香煙,時不時的抽上一口。
不得不說,一個女人若有氣質的話,就連抽煙的時候,都是很美的。
若葉痕在,看了肯定怦然心動。
但沈尋不是葉痕。
他雖然也知道什麼是美,什麼是心動。
但是,在他身上,理性遠大於感性。
他絕不會讓感性影響自己的思考,影響自己的大事兒,大局。
知道沈尋回來,孫念珠也不吭聲,繼續默默抽煙。
沈尋也不吭聲,他隨即點了根煙,也抽了起來。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在沙發上望著窗外,一個站在門口,望著沙發上的人,在寬闊的大廳裏,都一言不發,氣氛格外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