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無天?
以前,作為一個忠實厚道的弟子,流火何曾想到自己會被冠上這樣一頂帽子。
但現在,卻從一個前輩的口中對自己說出這句話。
看來自己,也真有些無法無天了。
他自嘲一笑:“我目中有法,心中有天,隻是諸位前輩太過相逼,你們為何不能讓我跟小晗見上一麵呢!”
劍靈神態決然:“小晗是我們劍極宗的人,憑什麼你要見就見。”
流火卻很不甘心:“不錯,小晗是你們劍極宗的人,可也是我流火愛的人,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不管她是否是你們劍極宗的人,你們都沒有權利組織我們相見”
宋武春喝道:“流火,你給我住嘴,別人沒有權利,我作為小晗的父親,也沒有嗎?”
流火深吸了一口氣:“我隻想要見小晗。”
宋武春瞪著他,也不廢話,揮手對身後劍極宗的幾個高手喝道:“布陣。”
之後,就有三個人,各自持劍,將流火包圍起來。
流火神色淡然,毫不在意:“宋大俠,你以為,他們三個,就能困得住我。”
劍靈鄙夷:“這般大言不慚,還說不是無法無天。”
流火冷哼:“我為紅顏而來,自覺理直氣壯,你們這般阻我,就算我無法又無天,那又怎樣!”
他決定不再做任何的妥協。
既然這些人處處為難,他索性就爆發。
你們不讓我見,我就非要見。
要打不是,那咱們就打,打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也在所不惜。
劍靈看流火這般牛逼,心裏氣不過,就有心要教訓他,所以不但不喝退自己的門人高手布陣,自己也加入其中,看來準備群毆了。
他也不是傻子,可不認為自己比火焚強到哪裏、
連火焚都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
自己要打,也沒有勝算。
所以,幹脆就群毆。
反正隻要能夠打贏,就是本事。
但就在這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隨之一道人影,踏月而來。
她身影纖弱,但自帶一股幽香,著長裙白衣,夜色之下,恍若天外仙子。
那絕色的容顏,洞徹的目光,令人一望,都為之失陷。
流火就忽然失陷在了這一雙眸中。
“小晗!”看到她,流火就情不自禁的呼喚了一聲。
不錯,來的正是劍極宗掌教宋武春的千金,宋晗。
也是流火的昔日情人。
但宋晗看到流火,顯然沒有那麼激動,臉色還算是平淡,相對於這種見麵來說,簡直有些無情了:“流火,你怎麼還來找我?”
流火聽了這話,心裏就驀然一痛,似被針紮。
他蹙起眉頭:“小晗,你不願意見到我嗎?”
宋晗目中盡是冷漠:“在你背叛離火宗,投靠魔教,我心中的那個流火已經死了。”
流火立即道:“你別聽他們胡說,我還是我,從沒有變過,更不曾投靠過魔教。”
宋晗不由質問道:“那我問你,你是不是跟一個叫做葉痕的人一夥。”
流火一怔,但還是點了頭。
宋晗冷哼:“那你還狡辯,我問你,葉痕是不要打靈珠的主意?”
不知道為什麼,流火在宋晗的質問下,連一絲辯解的勇氣都沒有,還是隻能點頭。
宋晗的神色失望極了:“那你還有什麼可說,葉痕就是我們劍極宗的敵人,你還跟他一夥,我們之間,你認為還有可能嗎?”
還有可能嗎?
宋晗這麼幹脆的態度,令流火的心一下子疼到了極點。
為什麼會這樣?
昔日的美好單純,都已經不存在。
現在想要挽回這段感情,其中卻夾雜了那麼多令人無奈的現實悲哀?
看到流火一直沉默不語,宋晗眼中的那一絲失落就更甚,仿佛他希望流火能夠解釋點什麼。
偏偏流火什麼都沒有說。
他是不想解釋嗎?
他是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嗎?
都不是。
相反,他想解釋,也有的解釋。
偏偏,在宋晗剛剛那幹脆直接的質問下,他覺得,一切都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因為他跟宋晗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已經沒有。
事實上,信任是兩個人相親相愛的基本。
但信任的危機,隨時都存在,並非隻存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任何一對情侶,都有可能產生誤會,我們要做的,不是置氣對方為什麼不信任自己,而是要懂得解釋,懂得寬容。
但半年來所經受的苦難折磨,已經讓流火的心裏承受能力相當脆弱。
這種不信任,更是催發了他的信心。
讓他想要解釋的勇氣都已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