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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紅梅一直喋喋不休,撒潑耍賴,真讓人無法相信,她當真是一行之長?且還是地區第一把手的老婆?看她那樣甚讓人覺著好似一罵街的村姑,倒真應了《一剪梅·村居獅吼》這首詞:
隔岸猶聞柳氏風,母亦河東,女亦河東。
朝霞雙照玉牙紅,珠貝千重,分貝千重。
水顫漣漪似畫窮,平見芳容,仄見芳容。
吧兒卻誤是同宗,舔也如瘋,咬也如瘋。
這一罵一受的好戲,直鬧騰了好一會方才停歇下來,許是喬河東真的罵累了,此時正掏出一精致女式杯子咕咚咕咚地灌水。
鄧明輝早都等在了走廊處的樓梯間內,他本是乘電梯上來,奈何腳一跨出電梯便驚聞那河東獅吼,甚擔憂自己變成小受的他隻好縮著脖子鑽入了樓梯間內,等到消停些再出來。聽得此時沒了聲音,他這才一路小跑著來到了罵累了的喬行長旁,假裝擦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地賠笑著道:“喬行長,你息怒,你息怒,消消氣,你有什麼氣衝我發,衝我發。”
喬紅梅剛喝完,抿了抿嘴,聽了這鄧副局長的話,愣是一口水如離箭朝著他滿臉噴射而來。
鄧明輝怎能料到竟會發生這等事,硬是滿臉都被噴上了口水,且他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口臭味,甚覺惡心,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但望著喬紅梅那略展的鳳眉,他還是忍住惡心繼續裝了起來:“喬行長,李…殷正他沒什麼大礙吧!”
瞧清來人是鄧明輝的喬紅梅臉僵了僵,又加之剛剛才噴了人家一臉水,臉頓時有些掛不住了,略微緩和幾絲道:“沒什麼大事,托您們公安局的福,隻是受了點皮肉傷。”
鄧明輝聽了這話後,心裏才略寬鬆了些,遂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下臉道:“喬行長,這…我幫您去打杯水。”
“怎能麻煩鄧副局長呢,不用了!”喬紅梅雖臉上緩和了些,但語氣卻還甚是冷淡,頓了下道:“唉,我說鄧副吶,這靖圖市的治安現在怎麼越來越差啊,不是殺人就是放火的,這下更牛了,警察都敢直接當街打人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喬紅梅不等鄧明輝解釋,便首先發難,她深知眼前這人可是隻老狐狸,且還詭計多端,不及時發難,待會許又被他繞到地球西麵都沒問題。
“喬行長,您看,您看,對我們公安係統有成見了不是,咋公安幹警可不是舊社會的軍閥啊。”
鄧明輝說到這朝郝隊長他倆使了使眼色,望著兩人離開這才遲疑著朝四周掃了掃壓低聲音道:“喬大嫂,你能移步跟我過去下麼?我詳詳細細的把這事解釋給你聽。”
郝隊長與同事早都被嚇呆了,這可是咋公安局副局長吶,人家說噴就噴,且還噴你一臉,連句道歉都沒有,幸好剛才沒那麼衝動,要不然現在還不待發生點什麼呢。見鄧副打眼色,兩人忙夾著個尾巴,低著頭灰溜溜的離開了病房門口,他那下屬更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出了醫院的住院樓,兩人一直都沒搭話。
郝隊長愣是鑽入了警車,這才放下懸了半天的心。但他卻念起剛到現場時,望見三人赤裸半身,滿身淤青和血痕,卻不見任何棍印同腳印,見慣凶殺現場的他便也覺奇怪了些。按理說被打成那德行,凶手應該會將三人全踢死才對,可偏偏非但沒踢死,且還全都是皮肉傷,到醫院檢查一番後發現連骨頭都沒脫了半根,這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