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芊語來到病房的時候，向若晨正打著點滴沉睡著。
她給向若晨辦理的是單人套間。
緩緩的走到病床邊坐下，顧芊語看著被揍的麵目全非的向若晨，陷入了沉思。
向若晨是在半個多小時之後清醒過來的。
當看到病床邊的顧芊語，向若晨撐著身子就要坐起身。
“你現在還不能亂動，躺著。”顧芊語注意到他的動作，按著向若晨的肩膀製止他起身的動作。
聞言，向若晨乖乖的躺著不動，隻是小聲的痛呼了一聲，視線在周圍搜尋著。
發現陸謹言並不在之後，向若晨才徹底鬆了口氣。
顧芊語也注意到了向若晨的目光，她輕聲的開口：“他已經回去了，不在醫院裏。”
向若晨伸著手，輕輕的握住了顧芊語的指尖，虛弱的說著：“是我不好，惹得陸先生不高興了，麻煩你代我和他說聲抱歉。”
他主動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聽聞他的話，顧芊語隻是抿著唇，無聲的打量著眼前的腫成豬頭的向若晨，最後還是移開了目光。
對於顧芊語的沉默，向若晨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他緊張的看著眼前的顧芊語，聲音依舊虛弱：“芊語，你為什麼不說話？”
話還沒有說完，向若晨臉色一白，歪著頭，趴在床上幹嘔了起來。
顧芊語拿過垃圾桶，輕輕拍打著他的背部，一邊詢問著：“很難受嗎？我去叫醫生。”
說著，她轉身就要離開。
“不用了。”向若晨一把抓住了顧芊語的手，虛弱的看著他：“你陪陪我，可以嗎？”
看著向若晨流露出的脆弱，顧芊語的眼前仿若浮現了多年前的一幕。
那個時候，高燒不退的陸謹言也曾用這樣脆弱可憐的眼神望著自己，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顧芊語恍惚回過神來，輕聲回答著：“好。”
她倒了一杯溫水，喂向若晨喝了幾口：“感覺好點了嗎？”
向若晨牽強的扯了扯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顧芊語將杯子放一邊，扶著向若晨重新躺好：“醫生說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一個晚上。”
向若晨委屈巴巴的抓著顧芊語的小拇指，小聲的詢問著：“你能留下來陪著我嗎？如果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忙的話，也沒有關係的，我讓我朋友過來也行。”
雖然這樣說著，但向若晨望著顧芊語的眼神很是可憐。
見狀，顧芊語回著：“晚上沒事，我跟家裏說一聲可以留在醫院裏，你奶奶那邊，我跟墨叔打一聲招呼，多叫個護工幫忙看著，不用擔心。”
“謝謝。”向若晨眨著微微泛紅的雙眼，輕聲道謝。
顧芊語的視線對上他水汪汪的眼睛，欲言又止的話語最終還是咽回到了肚子裏。
她想問，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招惹上了陸謹言。
盡管自己一開始看著向若晨被陸謹言揍的毫無反擊之力的畫麵很是氣惱，當時情緒上頭也怒甩了那個男人一巴掌。
但這會顧芊語的情緒已經漸漸的冷靜，她很清楚，陸謹言不是無緣無故動手的人。
加上向若晨一睜開眼，就唯唯諾諾的要和陸謹言道歉，還揚言表示是他的錯。
那一刻，顧芊語的情緒清醒了幾分。
顧芊語從來都不介意向若晨在自己的麵前偶爾流露出的柔弱形象。
相反的話，有時候還是管用的。
不過，她不喜歡向若晨裝著一副柔弱的模樣來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