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長定的客房裝飾很簡單,不外是床桌椅齊全,這窗戶外麵倒是浮雲城內的一條通河湖泊——清水湖。
胖子喜歡站在窗戶前看著這片湖。
不是說湖泊是怎樣的美麗,隻是湖水碧青,加之水位不深,浮雲城的孩子卻是大都喜歡來這裏戲水。
對於孩子,胖子總是是有一種莫名的感情,他前世就是在一家孤兒院長大的,哪裏不僅有他喜歡的人,他的兄弟姐妹,更有他的一份責任和愧疚存在著。
想到哪些在火海中消逝的音容笑貌,胖子的心又開始抽抽的疼了起來,從他接過給孤兒院做飯的醉老頭手中的菜刀時,他就是那個孤兒院的大廚了,同時也成為孤兒院的守護者。
可就在他外出為孤兒們籌集資金修房子的那晚,孤兒院被一把大火燒了,燒的很幹淨,連他那把菜刀都燒化了半截,不用說裏麵的人了……胖子腦海中孤兒院的哪些弟弟妹妹和在清水湖邊玩耍孩子的笑容漸漸重疊,他跟著也笑了。
離去的人啊,但願你們在另一個地方更加歡樂。
“大公子!”
客房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個留著三羊胡子看著就很精細的中年人。
“哦,劉掌櫃啊!來,坐,陪我喝兩杯。”突然間胖子想喝酒了。
“嗬嗬,大公子邀請敢不遵守?”劉掌櫃淡笑一聲,變著戲法兒從袖子裏拿出兩壇子老酒。
“嘿,還是掌櫃了解我啊!”胖子瞅了一眼外麵爭吵玩鬧的孩童,抓起一壇子酒就這麼嘟嘟的全喝了下去。
這是,胖子自己製釀的烈酒,而這壇子是四斤剛開封的,大公子如此的牛飲,劉掌櫃的卻沒有阻止。
“好酒,咱自己釀的酒就是好啊!”胖子狂吼一聲,然後華麗麗的載到下去。
劉掌櫃以非常人的速度扶住就要摔倒在地的大公子,百把斤的重量,隻見他輕飄一托,那胖子人以平躺於床上。
這身手不俗,看似奸商刻薄的劉掌櫃竟有如此武功?就那一手讓胖子騰起輕飄落於床上的功夫也知,劉掌櫃必非等閑練武之人。
劉掌櫃本名劉正,曾是莫個宗派的內務長老,因宗派覆滅而逃亡到浮雲城。
看著大公子因醉酒而不複往日笑容的樣子,那眉頭緊鎖流露出悲傷的氣息,劉正低歎一聲:“小小年紀,哪來的憂愁?”
劉正忘不了三年前遇見大公子的情景。
那時他正被仇人追殺,眼見就要進入浮雲城尋求到陳飛的庇護,卻因為傷重不支而癱倒在地。
就在仇人大刀要砍向劉正腦袋時,大公子出現了,這個胖子一邊留著淚一邊喝著酒一邊咒罵著什麼。
“胖爺心情不好,不要在胖爺麵前殺人。”是這個胖子飛出一枚銅錢破開了仇人必殺的一刀。
看著仇人的大刀居然被一枚銅錢擊成碎塊時,劉正暗歎這胖子好深的內力,卻也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哪來的野種,肝膽壞我餓狼幫得好事?”
許是野種兩字惹得胖子火起,劉正隻見胖子笑著,含著淚笑著,然後摸出一把菜刀,是的,是菜刀,就這麼笑著淌著淚殺入自己仇人堆裏。
那是一麵倒的屠殺,胖子的菜刀很快,快到那五六個追殺自己的人隻一瞬便以喉嚨破開一條血線,從此倒了下去。
餓狼幫算不得超級宗派,但高手還是有的,比如追殺自己的那六個人。
劉正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眼前衣不帶血的胖子來到自己麵前,甩出一個酒葫蘆道:“死不了就陪小爺喝酒。”
那一夜,胖子就那麼笑著流著淚喝著酒。
那一夜,劉正之名不複存在,有的隻是在坐臥聽風樓裏做掌櫃的劉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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