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勝神州上的楊戩卻剛剛才睜開雙眼,渾身是汗的楊戩坐起身來,看著自己租住的房子,看著自己剛剛躺過的床鋪。窗外的太陽剛剛升起,光線還很柔和。可是楊戩一點也不覺得陽光柔和,他現在隻覺得很難受,渾身上下都很難受,好像做了一個很長也很恐怖的夢,但是又什麼都記不起來。
這種生理性的恐懼感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出現在楊戩身上了,這種感覺陌生卻又熟悉。陌生是因為很久沒感受過了,而熟悉是因為這種感覺一旦產生就是如此的明確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強烈。
楊戩很確定自己遇到了某些事情,但是到底是什麼事情卻完全沒有頭緒。
楊戩掐指算了一下世間,距離約定的帶小寶走的時間還有三個白天。楊戩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睡了一夜,看起來似乎是的。但是楊戩上一次睡覺是在三個月前了,上上次是在一年半之前。以楊戩的修為閉目養神一個時辰就足夠了,睡覺早已經不是必須的需求了。
楊戩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他有一個一直以來的行事原則,那就是事出反常必有因。
三天的世間,楊戩將這個鎮子裏裏外外轉了幾圈,一者是進行調查搜尋線索以幫助自己思考分析現在的情況,二者也是在和這個生活了快十年的地方道別。但很不幸,一無所獲。
三天後楊戩來到小寶家,小寶的父親拎著一個不算太小的包裹,而小寶的母親正摟著小寶泣不成聲。
小寶父親看到楊戩過來了,趕緊上前道:“先生,這些是小寶得到行禮,還有一些給小寶和您路上花銷的盤纏,按理來說應該讓小寶自己背著的,可是他太小,背上之後反而礙事,就,就隻能,辛苦先生了。”
楊戩原本想推辭了,因為這些東西他根本不需要,自己也沒有。但是轉念一想,如果這樣推辭了可能會引起小寶家人的懷疑。畢竟如果這點行李和路費都不帶的話,很難讓凡人相信是要出遠門的。
這場離別折騰了半天多,一家人跟著送到鎮子邊上,又找了一個小飯館吃了一餐離別飯,又跟著送到鎮子外麵十裏還要跟,楊戩實在有點不耐煩,和小寶父親一起把堅持要跟下去的小寶母親給勸回去了。
行走在野地裏的小路上,總算是隻剩師徒二人了。
小寶:“先生,出發前我爹跟我說,以後跟著先生就不能叫先生了,要叫師父。”
楊戩點了點頭:“嗯,也對,本來也是要正式收你為徒的。”
小寶:“那?我現在叫您師父麼?”
楊戩:“現在還不行,要到了我的師門,正式拜師之後才可以。”
小寶:“現在不算正式拜師麼?”
楊戩:“當然不算,還記得當初你到我的學堂讀書的時候是怎麼行禮的麼?”
小寶:“記得,先拜了聖人像。”
楊戩:“對,那是因為聖人早就死了,所以隻能拜像。”
小寶:“先生的意思是?先生的師父還活著?”
楊戩微笑著點了點頭拉緊了小寶的手說道:“差不多了,把你的眼睛閉上。”
小寶閉上眼睛後隻聽得耳邊響起呼呼風聲,風聲之中夾雜著各種各樣的聲音,風過山林、溪水流動、鳥叫蟲鳴···,各種聲音都是一閃而過。
小寶緊張的用雙手把楊戩的手緊緊地攥住,不一會就攥出兩手汗了。
小寶:“先,先生,您,您···”
楊戩:“怎麼了?”
小寶:“您是不是神仙?”
楊戩笑了但是沒有回答。
小寶:“先生,咱們是不是在飛?”
楊戩:“嗯。”
小寶聽到這一聲肯定的回答,立即就把雙手攥的更緊了,身體都開始微微的顫抖,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興奮。畢竟這是一個小孩子第一次飛行。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小寶早已雙手麻木雙腿僵硬,可還是一動也不敢動。就在小寶已經累的頭昏腦漲,快要站立不住的時候,忽然覺得的而變得風聲減弱了,鳥叫和溪水流淌的聲音變大了也持續的更長時間了。
楊戩:“睜開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