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江流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自己昨天喝酒不算太多,想不到醉的如此厲害,本是要梳洗一番,奈何心中老是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毫無來由,也沒有特別所指,就是心神不太安定。
修仙者對於直覺都是十分相信的,穀江流先是查看了下門栓和花草,發現兩處都沒有破壞的痕跡,而後又去書齋轉了一圈,並沒有感覺丟了什麼,再查看了下自己的儲物袋,裏麵東西也是一應俱全,穀江流心中詫異,又不知道直覺所指。
穀江流心念一動,忽然走前幾步,撿起了遺落在台階邊上的一枚青果,腦中頓時想起了昨夜撿起青果的情景,但是後麵的事情,自己一點記憶都沒,仿佛就是從那一刻醉倒的,穀江流將青果湊到鼻子上聞了下。
身為丹、農世家總管,穀江流對於味道的辨識堪稱高手,雖然過了一夜,但是穀江流嗅覺靈敏,還是聞到了淡淡的酒香,這種酒香和自己平時喝的酒有些不同。
穀江流心中一驚,再度查看了一圈院落和書齋,反複再三確認之後,確信沒有丟失任何東西,這就更讓人詫異了,如果沒丟東西,那麼為何要迷醉自己呢?
李傑本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想不到就是疏漏了一枚青果,終歸還是暴露了。
穀江流久經風浪,盡管心中駭然,表麵卻並不聲張,以其他由頭叫來了昨夜的巡邏人員,旁敲側擊之下,何榮這個人頓時被查了出來,然而,隨著這條線追查下去,發現何榮昨夜在風四娘那裏過夜,時間、手法都完全對不上。
如此之下,穀江流頓時感覺茲事體大,若是內部人偷點藥草,這至多算是出了家賊,誰家沒有些不成器的弟子,此事也就不算什麼大事了。
可若是外人來穀家查探,還要做的如此隱秘,那麼所圖之大,此事也就超出了自己的處理能力範圍。
一想至此,穀江流直奔核心區域走去,來到了一處樟木小樓,恭敬的行禮後,方才走了進去,而這裏麵住的正是穀家家主穀霜。
穀霜保養功夫極佳,麵色紅潤,滿頭黑發,若非眼角有紋,看起來至多三十來歲,任誰都想不到,這個看著像個青年的人,已經七十多了。
穀霜坐在木欄上,在聽完穀江流的稟報後,麵色一切如常,就好像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流,你如何看待此事?”穀霜並未表示什麼,反而是問起了穀江流。
“弟子以為,此人既然是暗探咱們穀家,應該是懼怕穀家的勢力,咱們可以從些小家族查起,必有所獲。”
“哦,那你覺得他們是探到了還是沒探到?”
“這···應該沒有,穀家的典籍和丹方都在家主這裏,即便丟了些藥草種子,也不算珍貴。”穀江流猶豫了下答道。
“這麼說,你覺得他們覬覦的是穀家的煉丹術?”
“難道不是,莫非是覬覦穀家的勢力?”
穀江流常年跟在穀霜身邊,聽其語氣便知道自己的回答,沒答到點子上,故而語氣愈加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