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楠說著將盛著鮮血的罐子,倒入特定的瓶子,倒入九分之後,又將筋膠倒入了最後的一分,而後還添加了些白、黃兩色粉末,李傑對此倒是熟悉,白的是活血散、黃的是須彌沙,而後搖的均勻,倒入到裝符砂的瓷瓶。

“骨皮紙,五五數。”

許楠說著將人皮展開,而後將骨粉均勻的抹在上麵,反複了數遍,方才卷了起來,用裁紙刀切成了一張一張的“符紙”。

看到這一幕,李傑再也忍不住的哇哇大哭起來。

“許家的符藝,多了膠、粉兩道工藝,威力可提升兩成,成功率至少提高三成。”

許楠說罷,突然拿出了隻筆頭畫著“點睛紋”、筆杆上刻著七個篆字的符筆,沾了沾剛調出來的符砂,在血骨符紙上,畫了一張符篆。

其實,前麵的步驟隻是殘忍,一點就通,工藝並不複雜,畫符的這一步才是符藝精髓所在。

李傑強忍嘔吐,仔細觀察著許楠的每一個動作,符紋看著極為玄奧,最重要的是,她斷筆了,而且還斷了七八次筆,也就是說許楠,或者說是許家的符藝,並非是一筆畫成。

“這是沙暴符,威力你剛才也看到了,可惜,我隻能臨摹出其中的紋路,卻無法畫出來,你要不嫌棄就拿去,或許會給你啟發。”許楠說完將符篆和那杆一看就非凡品的符筆都遞了過來。

“你為什麼要傳授我符藝?”

李傑接過符筆,想了想還是接過了符篆,盡管知道這張符篆是用程家“人”製成的,但是此時這張符篆就像投名狀,要是不接過來反而不好。

果然,許楠看到李傑接過符篆,方才接著說道:“我幫你,就是幫我自己,凡是程家的敵人,我都會傾囊相授,不隻是你。”

此女子看著隻有十七八歲,卻有種說不出的狠勁和成熟,這番話說的,不論李傑先前是怎麼想的,現在心中對此女再無殺念。

“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此地畢竟不是久留之地,剛才此女製符已經耽擱了些時間,現在也該想想脫身的事了。

“當然是回天緣城,程家做的那些事,可暗不可明,如果我躲起來了,他們一定到處詆毀、散布謠言,逼著我現身,所以我必須堂而皇之的回去,越多人看到越好,如果他們真敢殺我,許家的事就會傳出去,到時候,自有修仙宗門處理。”

此女初逢變故,竟然想的如此之遠,李傑也不禁有些佩服起來。不過···

“如果他們放你進城呢?進城難出城更難,到時候他們隻要堵住四門,你豈不是甕中捉···”李傑剛要說那個字,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好,便住口了。

“進了城,我自有辦法,這位大哥高義,小妹這心領了,若是我被程家人害死,還希望大哥能幫我把程家對付許家的手段傳揚出去,我也就知足了。”

聽到許楠如此說,李傑不由的點了點頭,隻是許家和程家的事的話,要傳揚出去並無什麼難度,也算做個順水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