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貼身之中,如何肯讓其從容使出,不管其拿出的是什麼,八極勁先一步打了出去,一拳化八拳,拳拳打在其身上。

此人似乎強於隱匿法術、身法有些笨拙,八拳打下去,竟未避開一拳,以極之境武者的功力,打出的八極勁,甚至產生了拳罡,打的此人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汙血,整個人也被打的臨空飄起,朝著七八米外落了過去。

李傑乘勝追擊,身如鬼魅穿行,在其落地之前,毫無花哨的打出一拳,此勁道八拳合為一拳,擊在其腰眼上,直接將其打的身體扭曲、不成人形,十六根肋骨斷掉了十五根,嗚嗚的吸著氣,卻再無氣呼出。

直到此時,李傑方才看清其從儲物袋中取出的東西,乃是一根色如白玉、人骨打磨的匕首,光是看一眼此物,便有一種凶煞的感覺。

李傑大步上前,將其踩得翻過身來,方才注意到,此人竟是個麵容俊美、英姿勃勃的女子,不過麵色慘白至極,手掌纖細又毫無血色,鼓著個大眼睛全是怨毒之色,身上罩著個黑袍子,裹的嚴嚴實實,看著像極了淹死的女鬼。

李傑看著她這副鬼樣子,心中毫無憐香惜玉之感,踩在其胸口上,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此女子抽搐著連呼吸都十分困難,斷斷續續的似乎說著話,聲音比蚊子還輕,李傑也不怕她耍詐,附耳聽過去。

“我,夫君,會找你,報仇···”

這八個字,女子說的極為怨毒,也用盡了其全部的力氣,說完,脖子一歪就咽氣了。

李傑殺人無數,何曾怕過威脅的話,不過在聽到此女的話後,沒來由的周身一冷,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仿佛中了冤魂的詛咒一般。

此女處處透著邪氣,絕非正道功法,李傑不放心下,仔細檢查了一遍身體,卻未發現絲毫不妥,隻得先放下了此事,而後兩峰石霞光一卷,將其屍首連同人骨匕首收了進去。

李傑此來是為了調查枯萎十裏地的事,此女既然是個人,能被自己殺死,修為還到不了築基期,不太可能幹出如此大事,記得使用鬼眼晶片查看時,綠晶上顯示的是此女,黃晶上也顯示了一段訊息,大概率就是枯萎之事的源頭了。

當時事發突然,李傑專注在綠晶上,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上麵的訊息,更別提黃晶上顯示的了,現在靈覺虧損,頭暈腦脹的,也沒法使用鬼眼,好在,鬼眼黃晶標注的位置,李傑倒還記得一些。

不過,兩人鬥法的時間不短,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荒郊野外妖獸本來就多,又剛碰到了個鬼一樣的女子,夜間用熒光石照亮,簡直是找死,借著朦朧的月光,憑著腦子中的印象,一點點的摸索過去。

行不過十丈,感覺上應該就是這裏了,朝著地麵摸去,除了抓起一把黃土,什麼都沒摸到,反複、仔細找了數遍,就差掘地三尺了,依然是一無所獲。

李傑不信鬼眼會出錯,況且此女專門待在這裏,估計也是在找這個東西,能讓一名邪修看中的東西,即便不是寶物,也得是件邪物,自己就更不能放過了。

現在刨地,沒有靈覺的指引,很容易破壞了此地的風水,不如等到天亮,一晚上的時間,自己還是等的起的,生怕寶物跑掉,眼睛都不怎麼眨的盯著這裏,結果看著看著,反而睡著了···

數十萬裏之外,魯國的禹都城,有座十分氣派的府邸,不過是剛剛入夜,門前便懸掛起了十盞豔紅色的大燈籠,裏麵更是熱鬧非凡,推杯換盞、吆五喝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還有美人作伴,好一副春宮入夜的景象。

眾大漢,個個體型彪悍、膀大腰圓,顎下的胡子倒卷起來,連臉都遮住了大半,隆起的小臂,比小牛犢子的大腿還粗,一壇子上好的高粱酒,連換氣都不用,呼哧呼哧的就倒進了肚子裏。

眾美女,個個婀娜多姿、嬌柔作態,媚眼如炬,看著豪客酒壇子空了,提起地上擺著的酒壇子,拍了幾下上麵的封泥,連層灰都未彈掉,幽怨的推到了大漢麵前,擺出副弱不禁風、惹人憐惜的姿態。

大漢見狀,兩指戳下,點破封泥,提酒便飲,哈哈大笑的更是放肆的起來。

就在此時,忽然房門被勁風破開,屋內闖進了個矮胖男子,此男子麵相醜陋至極,猶如鍾馗下凡,穿著紅色連襟衣,一副不男不女的妖嬈打扮。

眾大漢見其如此醜態,惡心的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汙言穢語更是連篇的叫嚷了出來。

“環兒出事了。”醜陋男子說完,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而後就像魒似的,從房裏麵飄了出去。

眾大漢久在江湖打滾,不明所以卻又感覺不對,正要抽刀戒備之時,忽然感覺視線翻轉,竟然看到了身後的景象,同時聽到了嘎巴的聲音。

眾美女,原本連拍風泥都撣不下灰的纖纖玉指,竟毫不費力的扭斷了大漢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