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幕後主使一直隱於暗處,不可能察覺不到王月珠的離開,也不難想象王月珠的去向,以其的算謀,越是這般不動如山,越是讓李傑心驚肉跳。

查,一定要查!哪怕是查到後不敵再尋退路,也好過於坐以待斃···

拋開了沈家叔嫂的事,不難發現,所有的鬧鬼事件,都發生在村子東麵,以老槐樹為中心,把幾處鬧鬼的地方標注了下,“鬼”的活動範圍大概也就三裏來地,再多算上個幾百米,覆蓋的也就是村東頭的幾十戶人家。

看著老槐樹村的住宅分布,李傑心中已然有了定計,在後院中忙碌了一個下午,又跑到村東頭繞了一大圈,而後勁直出了村子···

如此悄無聲息的離開,直至第二日晌午,村長老李頭才感覺到了不對,一番尋找之後發現,整個村子中已經沒了幾個道人們的跡象。

前幾天吵吵嚷嚷的街道,猛地就安靜下來,連著兩天沒出過鬧鬼的事情,不由想著是不是已經將鬼捉了去,懷著忐忑的心情又度過了一夜,相安無事之下,不由膽子大了起來,打漁的打魚,種地的種地,恢複到了往日的營生。

這就是凡人的悲哀,明知村中鬧鬼,卻又不知如何避禍,若問這些人為何不跑,不如反問他們又能跑去哪裏?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各家各戶也收了工具,坐上了炕頭,農家一日隻有兩餐,不一陣炊煙四起,魚米的香氣四溢出去,雖是粗茶淡飯,勝在一個新鮮,不由引得食指大動,口齒流涎。

經過幾天的將養,續弦的兒媳婦終於醒了過來,老李頭自是大喜,張羅著一桌子菜,還栽了隻老母雞,美其名曰給兒媳好好補了補身體,實則新房內的傻兒子早已迫不及待。

那日成婚,傻兒子喝的酩酊大醉,還沒來得及圓房,新娘便被鬼上身了,今日正是真正意義上的洞房。

新郎續弦再娶,待得新娘飽餐一頓之後,剛一回屋,餓虎撲食般的就撲了過去。

新娘一臉嬌羞,欲拒還迎,更是引得新郎心如火燎,很快便共赴了巫山雲雨···

與此同時,垠江邊上停著幾艘漁船,連碼頭都算不上的港灣處,一抹灰白色的獠霧,勁直的朝著村子流動過去,徑直穿過村東頭幾十戶人家後,驀然方向一改,進了村長家的宅院。

新郎性子急、底子弱,不一陣便沒了動靜,忽然,新娘眼仁中顯出一抹灰白,看著躺在身邊的傻丈夫,眼神中的嬌羞之意,換成了一臉逼視,罵了一聲。

“廢物。”

說罷,披起一件長衣便出了屋,穿堂過舍之後,徑直的走向大門。

新娘剛拉下了門栓,大門上方隱蔽處貼著的黃紙,忽然無風翻轉,露出了曲裏拐彎的紋路,而後無薪自燃,化為一道白色光束衝天而起,在半空中炸響開來。

新娘驚詫之間,村東頭的山崗上,忽然飛掠來一道腳踏一葉舟的人影,數百米之遙,不過轉瞬即至,人未至、聲先起,大聲呼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