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明日將是最為關鍵的一戰,王爺為何不早做休息?”趙翌的貼身副將成剛關懷的問。“十年兵火萬民愁,萬千中無一二留。去歲幸逢慈詔下,今春須合冒寒遊。不辭嶺北三千裏,仍念山東二百州。窮急漏誅殘喘在,早教身命得消憂。”趙翌站在雁門關的牆頭,看著關外,有感而發。自古以來,受戰爭之苦的永遠都是老百姓。“遼人一向好勇善鬥,如今一戰勢如破竹!”成剛亦能體會此時王爺的心境。“是啊,為了我大宋江山,此戰勢在必得。”趙翌又看了一眼關外,才帶領著成剛走下觀望台。征遼大元帥的大帳裏,燈火通明,作為此次征遼的大元帥的趙翌,此時還在沙盤前觀察著地形,明日之戰如果敗了,邊關不保,如果勝了就能暫緩局勢。“王爺,吃些東西吧!”成剛端了些酒菜走入大帳。“恩,先放哪裏!”趙翌頭未曾抬起,緊接著說:“成剛,你過來看。”“是!”成剛放下餐盤,走向沙盤,看向王爺指的那個方向,奇怪的說:“這裏二麵都是高山,隻有中間一道很窄的峽穀可以通過。”趙翌笑了,說道:“這裏的地形特殊,又是遼軍隊必經之地,如果占有了天時、地利、人和,你說我們此戰的勝算有多少?”“如果是這樣,我軍隻要在山上派人埋伏,等遼軍一到,投下巨石,在斷其後路,豈不用最小的兵力和傷亡而戰勝!”成剛越說越開心。趙翌一笑,不忍潑成剛冷水的說:“我們既然能想到,你認為久居此地的遼人想不到嗎?”“啊!對啊!”成剛恍然大悟。
“這裏不但是我們的地利,也就遼軍的地利!”趙翌在放酒菜的桌子前坐下,為自己自斟了一杯酒說道。“屬下不明白!”成剛有些不解,自己陪王爺大小戰役不下十次,雖沒有王爺對戰略上的精通,但也是較為有些修為,可如今卻不明白王爺的意思。“你認為蕭太後會放任我們在此埋伏嗎?”趙翌一飲而盡杯中酒接著說:“這裏將會是我們明日雙方易守難攻的地方。”“如此來說,明日之戰豈不障礙很多?”成剛有些擔憂的說,王爺雖說大小戰役都未曾輸過,可是每戰鬥心驚膽魄。“怎麼?你怕了!”趙翌戲謔的說。成剛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一副就義的神情說:“成剛自小追隨王爺,王爺在哪裏成剛就在哪裏,大小戰役已經不下數十場,何來怕字!”趙翌扶起成剛,拍拍他的肩膀說:“恩!有男兒膽色!早些去歇息吧,明日一戰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多預留些體力總是好的。”“是!屬下告退!”成剛行禮退出大帳。趙翌也慢步走出大帳,仰望星空,內心若有所思。朝廷裏已有風聲傳出,奸佞小人李丞相妖言惑眾,時不時給皇兄進獻番邦女子,弄的皇兄如今整日癡迷於酒色之中,對朝政卻無心打理。明日一戰自己要麵對的是蕭太後親自披掛上陣,自己隨久經沙場,此次卻也隻有五成的把握,就算戰勝,又不知道多少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家破人亡!“唉!”趙翌仰天長歎!如果戰敗,蕭太後必定一鼓作氣,破關長驅直入,一直南下,試問一旦關破,百萬雄師又如何抵擋?不管如何,戰爭永遠都隻會給老百姓們帶來不幸!趙翌想想自己自十五歲披掛上陣,到如今整整五個年頭,從一個在戰場隻是曆練的副將,到如今的征遼大元帥……父皇最初一直知道自己無心於帝位,亦是眾多皇子中最無野心的,早在第一次征戰回來就冊封為王。趙翌自嘲的一笑,今日自己是怎麼了?好像太過於傷感,人們常說隻有將死之人腦海裏才會回憶過往的事情,看來自己對明日之戰的把握也許連五成都沒有。營地各個大帳裏燭火漸漸全部熄滅,士兵們都在為明日之戰養精蓄銳,隻剩了部分夜間巡視的士兵來回走動著,趙翌也轉身走入大帳,熄滅了燭火,上床就寢。可躺在床上,腦海裏總是不停息的翻滾著,為了大宋江山和黎民百姓,明日一戰,就算自己奮鬥到最後一滴血,也要保住雁門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