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飄搖,把天染得灰撲撲的。透過窗可以模糊看到一居室內,到處都是充滿古樸氣息的原木家具。
鈴蘭結衣家,廚房內。
鈴蘭結衣拿木勺攪拌著白色鍋子裏咕嘟咕嘟冒著白色霧氣的熱湯,注視著鍋底下的藍色火焰歡快跳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五個小時後,熱湯逐漸香氣四溢,鈴蘭結衣手裏的動作依舊不曾停歇。她放下木勺,用手擦了擦額角微微沁出的汗。她望了望,窗外雨依舊沒有停。
那個銀發的黑衣男人今天也依舊沒有回家。
鈴蘭結衣小心翼翼地放上幾味精心調配了幾個月的中藥配方,枸杞子等等,再放上用天秤精準分配好的鹽和醬油。
用勺子舀了一勺湯,小口喝了一下嚐嚐味道,鈴蘭結衣確認味道還不錯後,再拿出瓷碗將熱湯舀入碗中。
已經晚上八點了。鈴蘭結衣注視著牆上滴答滴答走過的秒針,歎了口氣。
也許他不會來了。但是也許呢?也許他隻是工作太忙,他應該還記得他的生日,畢竟……鈴蘭結衣內心深處一個細小微弱的聲音小聲為那個男人辯護著。
畢竟鈴蘭結衣等待的那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黑澤陣先生。
雖然黑澤陣卻從來沒有讓鈴蘭結衣產生,她正處於甜甜的戀愛這種感覺。
但至少,那天晚上,黑澤陣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那是她在那天在醫院的一個晚上,同事們對她醫術的質疑讓她下班後也依舊失魂落魄。
黑澤陣是她下班前的最後一個病人。
他是個麵無表情,眼神森冷的男人。有幾個男人對著下班後走出院門的鈴蘭結衣吹起了流裏流氣的口哨。鈴蘭結衣驚恐的視線裏突然出現了那個黑衣銀發的男人。
他強硬地將她攬入懷中,禁錮得死死的,不顧她如何掙紮,冷冷出聲:“她有男朋友了。”然後他用手撫過鈴蘭結衣冷白的臉,湊近她耳朵,嗓音低沉,“寶貝兒,不是說好了我接你回去嗎?“
在黑澤陣眼神示意下,鈴蘭結衣笨拙地小聲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也許是被黑衣男人狠厲的眼神嚇到,那幾個穿著花襯衫帶著金項鏈,染著一頭五顏六色頭發的男人,隻是張了張嘴,連罵都不敢罵,就狼狽離開了。
然後黑澤陣就不由分說,將她拉到自己的黑色保時捷車裏,手撫過她脖頸的玉骨,漫不經心道:“做我女朋友吧。“
鈴蘭結衣小心翼翼道:“我沒談過戀愛。”
黑澤陣道:“現在我來教你。”說罷用力吻住鈴蘭結衣的唇,不讓她說出拒絕的話。
“可是……”
“我的電話號碼。”黑澤陣從鈴蘭結衣的褲子裏摸出手機,把自己的號碼存了進去,言簡意賅道,“你看過我的病曆卡,黑澤陣。”
回憶結束。
鈴蘭結衣看著時鍾,神態有些恍惚。
她和黑澤陣已經在一起一年多了。
後期黑澤陣對她越來越冷淡,經常一兩個月見不到他的人影。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他們最初相遇的那個日子,她以為他會記得。
也許她錯了。
“叮咚”,“叮咚”。
門外傳來門鈴聲。
是黑澤陣!
鈴蘭結衣眼睛一亮,趕緊小跑過去開門。
“黑澤先生,你來了…..”
鈴蘭結衣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男人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分手,鈴蘭小姐。”黑澤陣麵無表情,語氣冰冷道。
鈴蘭結衣後退了一步,看著對方神色極冷,毫不在意的模樣,最終輕輕道:“為什麼?”
為什麼在她生日的時候,要突然提起這樣的事情呢?
或者,可不可以等她過完這個生日再提呢?
黑澤陣冷嗤一聲:“想聽實話麼?我玩膩了,從來沒喜歡過你。”
這些銳利的字從他薄唇中無情吐出,像四把銳利的刀子,深深刺入鈴蘭結衣的心髒。
如果他的目的是殺死她的心,那他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一個妖嬈嫵媚的女聲笑著從黑澤陣背後傳來,她是個金發女郎,身材凹凸有致,引人犯罪。
她親昵地將手搭在黑澤陣的肩膀上,道:“黑澤先生,不跟我介紹介紹這個小妹妹嗎?“
黑澤陣對著金發女人冷冷一笑,溫柔地一下一下撫摸著貝爾摩德的金色長發,“沒什麼好介紹的,已經分手了。“
一切擺在眼前,都很顯而易見。
可是鈴蘭結衣不想去相信。
她想起了自己熬了四個小時,精心調配的熱湯。
以及期待的心情。
和對方毫不在意的眼神,眼前的情景。
之前的一切,眼下似乎都成了一個自作多情的笑話。
鈴蘭結衣覺得自己應該擺出生氣的表情,努力將臉鼓起來。
可是不知怎得,鈴蘭結衣的眼角突然酸澀了起來,有什麼晶瑩滾燙的東西在眼眶裏打轉。
她吸了吸鼻子。
黑澤陣無動於衷,麵無表情,最後抬腳離開。
是自己做錯什麼了嗎?鈴蘭結衣閉上眼睛,努力不讓眼淚落下。
她追了出去,想再對男人說一句話。
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卻發現男人拿著從隔壁房子整理好的行李箱,正準備離開,走入漫天雨幕。
黑澤陣體貼入微地幫貝爾摩德打著一把黑色的傘,貝爾摩德紅唇微揚,眉眼帶調侃的笑:“誒,這居然是你的品味嗎?”
她看著黑澤陣手裏的圍巾。
黑澤陣麵無表情,冰冷的眸子裏讓人隻能感受到臘月的寒冷。他將這條灰色的圍巾隨意扔在地上,毫不在意地走了過去,黑色皮鞋發出沉悶的聲響。金發女人跟著走在身後,走到了圍巾上,灰色的圍巾多了幾個突兀刺眼的黑色鞋印,回頭眼帶笑意地看著鈴蘭結衣。
他扭頭對那個金發女人,也就是貝爾摩德說:“不是,我永遠不會戴這種東西,醜死了。“
那是鈴蘭結衣親手織的灰色情侶圍巾,作為黑澤陣的生日禮物,在冬季送給黑澤陣的。
可是現在被他扔在地上隨意踐踏。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鈴蘭結衣僵住了身體,愣在了那兒,眼淚無聲落下,止也止不住。
終於,鈴蘭結衣忍不住嗚咽了一聲。
她鼓起勇氣走近黑澤陣,不顧身上被冰冷的雨狠狠敲打著,顫抖著問:“為什麼……昨天我們還一起去外麵吃飯……我到底算什麼……”
黑澤陣注意到了鈴蘭結衣眼角的眼淚,似笑非笑,覺得好笑地冰冷勾起嘴角,冷嗤一聲:“我對你就是玩玩而已,你真可笑。“隨後坐進熟悉的黑色保時捷356A,揚長而去。
黑色保時捷疾馳而去,就像黑澤陣的離去一般殘忍。
很快保時捷就消失在了鈴蘭結衣的視線中,好像那個男人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鈴蘭結衣愣愣地看著男人離開,問自己,為什麼剛剛要追出來呢?
自己是準備問什麼來著?
分手的原因?
這種事,或許現在也不需要了吧。
她蹲下來,終於哭泣出了聲,眼淚大滴落下。
我真沒用。
鈴蘭結衣覺得自己就像民間傳說裏,挖野菜的王寶釧般戀愛腦。鈴蘭結衣想,也許自己的腦子裏都被挖來的野菜塞滿了,才會如此不清醒。
鈴蘭結衣在街上發呆,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
她太專注於悲傷,以至於忘了自己已經漸漸走到了離家很遠的地方。
她也沒注意到那個金發女子和琴酒在遠處注視著她離去。
琴酒:“貝爾摩德,可以把手拿來了,你這副樣子,我都要吐了。”
被稱為貝爾摩德的金發女子並不生氣,隻是神秘嫵媚地微微一笑:“琴酒,雖然boss已經下達命令讓你盡快分手,但你也沒必要找我來演這出戲啊,莫不是,你真動心了,開始擔心剛剛那個小姑娘了吧?”
琴酒冷笑,拿出一把黑色的武器對準貝爾摩德:“你以為我是什麼人?連你這個女人都沒有惻隱之心,我又怎麼會有這種無聊到極致的可笑東西。如果再多廢話,我不介意讓你腦袋開花。”
貝爾摩德長笑一聲,聳了聳肩:“希望如此啊,琴酒。”
琴酒冷哼一聲,在灰色雨幕中鑽入黑色保時捷,揚長而去。
等琴酒徹底離開後,貝爾摩德卻拿出了一個手機,謹慎看了看周圍,隨後確定無人後,迅速傳送了一個視頻過去:“剛剛琴酒的表現都在視頻裏了,大人。”
另一邊,鈴蘭結衣那邊。
眼看著雨下得越來越大。鈴蘭結衣不由歎了口氣,開始自怨自艾。
我真倒黴,居然沒看天氣預報。
果然像黑澤陣說的那樣,我很沒用。
鈴蘭結衣擦了擦眼淚,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完。
反正這裏也沒什麼認識的人,幹脆哭出來吧。
鈴蘭結衣小鹿一般的雙眸蒙著一層水霧,甜軟的聲線顫抖著。
鈴蘭結衣不知道自己眼已哭得紅腫的像一隻小兔子的形象落入了一個男子的眼裏。
安室透看著鈴蘭結衣在波洛咖啡店門口哭泣,神色有些複雜。
溫潤如玉的男聲突然在她上方響起。
“進來喝一杯吧,這位小姐。反正外麵下這麼大的雨。”
“抱歉打擾你關店了。”鈴蘭結衣小小聲道。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走了很遠,抬頭一看,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家咖啡店門口。
店門口赫然寫著波洛咖啡店五個字。
而眼前這位男子穿的淺色簡單體恤,外衣半敞著,帶點玩世不恭。他有著咖啡色膚色,淡淡的金發,此刻嘴角勾著一抹溫柔醉人的笑,儒雅溫和,卻不達眼底,看著溫柔卻又疏離。
鈴蘭結衣吸了吸鼻子:“嗯,謝謝。”
男子將她帶入咖啡店,道:“你真幸運,咖啡店馬上就要打烊了。”
鈴蘭結衣歎了口氣,看著男子的服務生胸牌寫著“安室透”三個字,最終道:“謝謝你,安室透先生。我想點一杯咖啡。”
安室透微笑:“我請你吧,一杯卡布奇諾怎麼樣?”
鈴蘭結衣道:“謝謝,不用麻煩你了……”
安室透笑著調侃,道:“不能因為我是服務生就這麼客氣啊,雖然我是服務生,但請咖啡的錢還是有的哦?”
鈴蘭結衣道:“不……我隻是……不想太麻煩你。”
安室透微微笑了一下:“沒關係。”
“因為你已經麻煩我了,托你的福,服務生安室透先生今天又得義務地勤勞加班了。不過,他覺得這樣也不壞。”
聽著安室透明顯調侃的語氣,鈴蘭結衣竟然覺得內心的悲傷被驅散了一些。
“那,多加點糖。”鈴蘭結衣輕聲道。
“嗯,那客人小姐請先稍等,我這就去為您準備。”安室透說完,離開了。
不一會兒,安室透就端來一杯熱騰騰的卡布奇諾,味道聞起來很不錯。
“請用餐。”安室透道。
鈴蘭結衣將小勺子舀起一小口咖啡,緩緩喝下去,到了胃裏,感覺暖融融的,很醇厚,很香。
“如果有難過的事情的話,咖啡會幫你忘記。”安室透衝著鈴蘭結衣輕輕眨了眨眼,目光溫煦。
“謝謝你的咖啡,安室透先生,我感覺好多了。”
喝著咖啡,一股暖流逐漸傳遍了她的全身,心中冷冰冰的積雪災暖陽下逐漸化開。
她的神色從崩潰痛苦,到逐漸安靜恬淡。
原來,溫暖的被人安慰的感覺,居然是這樣的……
鈴蘭結衣抬眸,看到安室透穿著圍裙微微俯下收菜單的身軀,柔和的如春風拂麵的微笑。
鈴蘭結衣措不及防和他的眼神交彙,她顫抖的手好像終於停下來了,被咖啡杯正正好好的溫度鎮定了。
“謝謝款待,安室透先生。”鈴蘭結衣對著安室透道謝後,從桌子前站起來準備離開。
“能讓小姐你破涕為笑,我就很心滿意足了。”安室透巧克力膚色的臉上緩緩浮現一個揶揄的笑容。
“這把傘先借給你用也無妨。”
安室透紳士地把雨傘遞給鈴蘭結衣,鈴蘭結衣接過後輕聲說了句“謝謝”,隨後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鈴蘭結衣推開有些冰冷的菠蘿咖啡店店門,走入漫漫黑夜,緊了緊自己的外衣,撐起安室透遞給她的那把傘。
上麵還殘留有那個男人的餘溫。
在無比寒冷的夜晚,死掉的冰冷的心,沒有知覺下,得到了一些溫暖。
鈴蘭結衣抿了抿唇,抬腳離開。
“還沒問小姐的名字呢?”
安室透叫住鈴蘭結衣,聲線溫和。
鈴蘭結衣軟軟的聲音在漫天大雨中響起:“我的名字叫,鈴蘭結衣。”
“那,鈴蘭小姐。就預祝你一路順風了。”安室透脫下圍裙與服務生的服裝,露出休閑的襯衫,走出波洛咖啡店店門,又鎖好門後,也撐起一把傘走入雨幕。
“嗯。”鈴蘭結衣小聲應道,告別安室透,緩緩離去。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身後的牆角有一個黑影露出一個冷笑,悄無聲息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牆角的黑影也沒有注意到,安室透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不像是一個普通咖啡店服務生一般令人生畏的眼神。
鈴蘭結衣走在黑乎乎的小路上,來的時候天色還沒有這麼黑,現在看上去,這條小路人跡罕至,一個人影也沒有,恰逢深夜,又黑的讓人有些發怵。
細細碎碎的聲音突然響起,鈴蘭結衣心中突然有些異樣,她扭頭一看,看到了不尋常之事。
樹影婆娑,但是草叢裏有什麼東西微微動了動,一隻黑色的野貓突然竄了出來。
“啊!”鈴蘭結衣忍不住驚叫一聲,後退了兩步。
再仔細看了一眼。
原來隻是一隻野貓啊。
流浪的野貓歪著腦袋看著鈴蘭結衣,表情很無辜,讓鈴蘭結衣不忍心怪罪這隻貓了。
這隻貓在這種天氣,也是孤零零的一個嘛。
和我一樣,沒人可以取暖,說話。
鈴蘭結衣正低頭向給它擦去毛上的雨。
冰冷的刀子抵住鈴蘭結衣的喉嚨口,脖子那邊傳來冰冷的金屬觸感,頭頂傳來狠戾聲。
“總算有機會收拾你了,上回在醫院門口就是你男友把我們的兄弟殺了?”
鈴蘭結衣抖了抖,但是又被扣住了肩膀,有些懵。
他們說的……是琴酒嗎?
他一直在夜裏出去,還瞞著她,似乎不想讓她知道去哪裏。
她當時尊重他,他不說,她就沒有問。
他……殺人了?
他是壞人?
可脖子上的巨痛告訴她,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另一個蒙麵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森冷一笑:“看著倒是挺正挺清純的,就是不知道怎麼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也許骨子裏就不是表麵上這樣......”
“大哥,反正這裏也沒有人會經過,不如我們就把她先......嘿嘿嘿,然後殺了,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另一個男人雙目赤紅,看著鈴蘭結衣充滿恨意地說,準備撕開鈴蘭結衣的衣服。
鈴蘭結衣趕緊按住胸口,立刻拍了下在她膝蓋上逗留的小貓,讓它趕快逃走。
她掙紮:“你們認錯人了,我要叫人了!”
鈴蘭結衣想要逃走,卻被抓著要摔到牆上。
雨淋濕她,眼前都是雨霧。
她勉強看清人影,跟咖啡店裏的身形一樣。
那人一手提著淋濕的小貓,一手撐著傘。
他聲音跟剛才遞給她咖啡時一樣暖和。
“我說,這裏還有一個人在啊。”熟悉的溫和聲音響起。
鈴蘭結衣驚喜地看向緩步走來的安室透。
“這位小哥你是來搞笑的嗎?你還拿著波洛咖啡店的服務生服裝呢。”黑影輕蔑一笑。
“勸你還是安安分分當你的打工族,不要多管閑事比較好。不然,明天我們就帶人砸了你工作的咖啡店,讓你待不下去。”黑影語氣發狠道。
鈴蘭結衣看著安室透似乎陷入沉思,沒有反應地站在原地,忍住害怕道:“安室透先生,請不要管我了,我對你來說隻是個陌生人而已。你快走,他們報複的目標是我。”
安室透微微笑了笑,溫和道:“別擔心,不用害怕,我會解決一切。”
鈴蘭結衣莫名有些心安。
安室透轉頭看向那兩個黑影,微笑道:“聽上去還真是讓人害怕呢,我投降......”
兩位歹徒明顯神色一放鬆,下一秒,安室透把手臂上掛著的服務生衣服遞給鈴蘭結衣。
“拿好我的衣服。”然後他走向兩位歹徒。
他走過去,那兩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傘拍在那刀疤男的頭上,將他整個拍進旁邊的垃圾桶。
鈴蘭結衣忍不住張了張嘴。刀疤男同伴很快反應過來:“混蛋!”
那人同伴衝過去,拿著刀就刺向男主胸口。
結果被安室透笑著一把按住虎口,甩在地上,垂下頭微笑:“做違法的事,可是不行的呢。”
歹徒顫抖著道:“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安室透微笑著,彎了彎眉,笑容友善無比,和藹可親,隨後道:“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咖啡店侍者啊,歡迎……出獄後,來喝咖啡。”
兩個服務生哪裏還敢再去砸店,害怕地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黑夜裏,安室透目光溫煦地看向鈴蘭結衣,男人高瘦的身軀此刻顯得讓人安心。
安室透:“鈴蘭小姐,雖然我不想說這種聽上去像趁人之危的話,但是讓你一個人走回去果然不放心,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鈴蘭結衣立刻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向安室透鞠躬道謝:“非常感謝你,安室透先生。”
“別這麼客氣,鈴蘭小姐。”
安室透將鈴蘭結衣帶回自己的汽車馬自達RX7旁。汽車看起來很普通,像是安室透的風格。很低調,卻好像很了不起。
鈴蘭結衣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安室透坐進駕駛位,汽車緩緩發動。
瞬間車廂內一片安靜。
“聽歌嗎?鈴蘭小姐。”
安室透道。
“嗯。”鈴蘭結衣點點頭。
“喜歡聽什麼?”安室透體貼道。
“安室先生放自己喜歡的歌就好。”鈴蘭結衣溫軟道。
“那我就隨意放了。”
安室透隨意旋開汽車的歌曲。
是一首悲傷抒情,慢節奏的歌……鈴蘭結衣記得她似乎聽過,是一首寫失戀後要好好愛自己,不要放棄希望的歌。
歌聲悠揚地在汽車內流動。
鈴蘭結衣不知不覺沉浸在這首歌裏,意識到自己煩悶痛苦的心情,隨著這首歌,似乎一點一滴消散了。
“謝謝你,安室透先生。”
安室透訝異地看向鈴蘭結衣:“誒?結衣小姐為什麼要向我道謝呢?”
看來他不知道那首歌的含義。
鈴蘭結衣抿了抿唇:“感謝你送我回家。”
汽車停下了,鈴蘭結衣看到黑夜裏熟悉的小區門口,準備下去。
音樂聲也停了。
安室透護送著鈴蘭結衣慢慢上樓,鈴蘭結衣本來想推辭,但之後還是沒有拒絕。
腳步聲在寂靜無比的樓道裏顯得更加清晰,鈴蘭結衣意識到自己沒帶鑰匙,臉色微紅,有些尷尬地對安室透道:“送到這裏就可以了,謝謝你安室透先生。”
鈴蘭結衣準備從包裏拿出鑰匙,人卻一下子傻了。
她根本沒帶包出來!
她今天完全失魂落魄的出門,心思都在琴酒身上。
鈴蘭結衣臉紅又難過,果然她這麼沒用嗎?
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一個晚上,如果不是遇到安室透先生,不僅變落湯雞還要遇難。
現在,連回家都做不到。
她真的很……倒黴又很軟弱啊。
安室透盯著鈴蘭結衣看來半晌,道:“你該不會是沒帶鑰匙吧?”
鈴蘭結衣一愣:“誒?安室透先生怎麼會知道?”
安室透自顧自說下去:“然後又不好意思麻煩我幫忙,所以就讓我先走了?”
鈴蘭結衣:“我沒有不好意思……”
安室透眨眨眼:“那就請鈴蘭小姐繼續麻煩我吧。不巧,我坐咖啡店服務生以前還以開鎖為生,所以對這種技術活也是略懂一點點。”
鈴蘭結衣小聲驚呼:“原來安室先生連開鎖也會?”
跟他比起來,自己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安室透看著鈴蘭結衣道:“鈴蘭小姐,能把你自己的心愛發卡借給我一下嗎?”
身上的咖啡豆子沉香,蔓延到她鼻尖。鈴蘭結衣忍不住後退。
安室透微笑指了下她頭上的發卡。
鈴蘭結衣解下發卡,遞給安室透。
我在走神什麼啊……他是好人,又不是流氓。
我真是太不應該了。
安室透將發卡放入門鎖中,慢慢轉動,眼睛緊盯著門鎖。
“哢嗒”。
清脆的開鎖聲響起。
鈴蘭結衣看著大門緩緩敞開,心裏有些溫暖。
安室透笑了一下:“沒有的事,這對我來說算不上什麼麻煩事。”
鈴蘭結衣走進門,看著安室透離去的背影,緩緩關上門。
那頭消失在門縫裏的淡金色的頭發,似乎有點向日葵的意味了。
鈴蘭結衣洗漱完後躺在床上,也許是因為兩個歹徒出現嚇到了她,沒過多久她就沉沉睡去了。
清脆的鳥鳴在窗外響起,鈴蘭結衣後知後覺意識到已經到早晨了。
打工人的一天,就是從搬磚開始。
鈴蘭結衣的職業是醫生,但是不同於其他霓虹的醫生,她是一脈相承的中醫,因為她是混血兒,有華人血統,而鈴蘭結衣的母親以前是一名中醫世家的後裔。
所以鈴蘭結衣憑借自己的拚命努力,短短十年職業生涯就被特憑為霓虹某醫院的中醫顧問,人稱“最年輕的華人中醫”。
鈴蘭結衣拖著身心俱疲的身軀,來到了醫院門口。
她走入充滿消毒水氣息和西藥特熟味道的醫院,感到心累。
她在心裏默默鼓勵鼓勵自己要振作。
除了感情,她還可以在別的地方努力。
她並不是一無是處的。
鈴蘭結衣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早啊,結衣姐。”實習醫生少女道。
“早。”鈴蘭結衣對她微笑。
鈴蘭結衣整理了一下辦公室的物品和昨日的報告,確認無誤後,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她準備去中藥房取一些藥材。
鈴蘭結衣走出辦公室,卻迎麵撞上了一個行色匆匆的男人。
鈴蘭結衣有些不滿,她差點被撞得摔倒,但一雙有力的溫和臂膀扶住了她。對方很高,因為衝力,她又被按在對方手臂間,抬不起頭。但沒看見對方,就已經聞到了一分殘餘的咖啡豆味,波洛咖啡獨有的咖啡味道,有點莫名的熟悉。
抬眸,鈴蘭結衣卻再也忍不住驚訝了。
“安室……先生?”
鈴蘭結衣訝異地努力抬起埋在男人手臂間紅了的額頭。
“你怎麼認出我的?”安室透忍不住驚訝。
遲疑著問出聲,鈴蘭結衣內心在尷尬地尖叫。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這一周她已經第二次偶遇到這位波洛咖啡店服務生——安室透先生了。
他很確定,她剛才都沒抬頭看路,也沒看到他,就心事重重,朝他撞來。
鈴蘭結衣也有些懵:“安室先生是來看病的嗎?”
安室透溫煦地笑了:“看來你聞出了咖啡的味道。”
溫和的臉上,第一次有了些哭笑不得。
大意了。
明明換了一套衣服,看來做間諜什麼的,我還是不到位啊。
安室透表麵上還是讚賞地看了眼鈴蘭結衣:“鈴蘭小姐的嗅覺真好。”
鈴蘭結衣怔怔地留在了原地。
她這是被誇了嘛……
嗅覺,這算什麼優點啊!
是中醫學生辨認草藥必須掌握的呢。
鈴蘭結衣察覺到自己內心有一絲溫暖與快樂,不由不安了起來。
認認真真看完今天來就診的病人後,鈴蘭結衣伸了個懶腰,走出白色的醫院大門,準備下班了。
鈴蘭結衣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之前居住的地方。
看到熟悉的家,哪怕已物是人非,鈴蘭結衣還是感到了一陣親切的熟悉感。
黑澤陣的那屋子裏走出了一個滿臉胡子拉碴的大叔。
看來神秘的黑澤陣也已經搬走了。
當初鈴蘭結衣還是因為黑澤陣要自己住在他家旁邊,才搬過來的,為此她上班還需要擠一個半小時的公交,下班高峰期又要擠公交地鐵站著回家,有時還會被人推擠。
現在總算能搬到距離公司半小時的地方了。
而且,黑澤陣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什麼照片都不願意拍,怎麼想都是很委屈。當初一張合照也沒有,鈴蘭結衣也沒有仔細思考為什麼。
可是既然這段戀情已經結束了,她也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
到新的地方,她也應該可以忘記他。
她也要向著新的未來前進。
鈴蘭結衣把重要衣物物品都裝進了行李箱,吃力地拖動著一個大箱子,一不小心箱子砸到了她的腳。
好疼。
鈴蘭結衣咬咬牙,感覺腳背已經腫了,但想到要搬家,還是繼續拖動著箱子。
好不容易把兩個笨重的箱子放入了出租車的後備箱,鈴蘭結衣長舒出一口氣,坐在了出租車的後座裏,如脫水的魚大口喘著氣。
總算搞定了。
鈴蘭結衣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著窗外風景一路倒退,出租車疾馳而去。
她的新家在東京,是她特意圖便宜租的一個熱鬧市區卻低價出租的地段。
據說這裏有鬧靈異事件,所以沒人敢住。
但鈴蘭結衣決定相信科學。
其實最重要的是這房子物美價廉,性價比高。地段不錯,離她工作的醫院很近。
據說還有一家連鎖咖啡廳。
愛喝咖啡的鈴蘭結衣一本滿足,就直接找房東租了一年房子,把錢提前交了。
出租車終於停下,鈴蘭結衣看著周圍車水馬龍,感受到了東京的繁華。
鈴蘭結衣走下車,發現自己的腳背已經腫了,根本走不動路,更別提搬那些行李箱走上二樓了。
幸好有電梯,但是還是要走一段路。
鈴蘭結衣有些絕望。她忍痛將兩個裝了衣服的箱子搬上去,差點摔一跤,幸好她反應快,抓住了旁邊的鐵皮。
餘驚未消,總算把衣物搬進去了。
正在這時,鈴蘭結衣接到了搬家公司的電話。
“摩西摩西?喂,是鈴蘭結衣小姐嗎?”
“嗯,我是。”
“您的家具都已放在樓下,請您盡快下樓搬上去。”
“好。”
鈴蘭結衣腿一瘸一瘸地下了樓,刺痛不斷刺激著她的腿部神經。
看著眼前如小山一般堆積的幾個大箱子,鈴蘭結衣再度犯了難。
但是她是萬萬不能把這些東西留在原來那個出租屋的,因為裏麵有著十箱重要的醫書。
她對於醫書看的比命還重,絕對不可能丟棄那些書的。
鈴蘭結衣傾盡全力把這些箱子推進電梯,坐電梯上去。
二樓眨眼就到了。
鈴蘭結衣拖著那十幾箱物品往家門口走,努力……努力!
就快到家門口了。她感覺每走一步,腳下就好像千金重,而且短短幾分鍾過得特別漫長,煎熬。
鈴蘭結衣晃了晃神,一個沒站穩,朝著地麵摔去。
真慘啊鈴蘭結衣。
真是狼狽。
鈴蘭結衣已經來不及抓住身邊的東西,就要摔了,卻摔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是熟悉的波洛咖啡豆子的清香。
鈴蘭結衣抬眼看去,卻望進那人眸子裏。
他也正神情專注地看著她。
看到她的眼神,他笑了:“鈴蘭小姐,這回你沒忘帶鑰匙了吧?”
在他包含揶揄的柔軟眼神裏,鈴蘭結衣微微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沒,沒有。又見麵了,安室透先生。”
我真是太丟人了。
又沒有做好一件小事。
鈴蘭結衣懊惱地想著。
黑澤陣冰冷的聲音在耳邊再度響起。
“女人果然都是累贅,隻會影響我工作。”
鈴蘭忍不住問:“我是不是總是搞砸很多事情,安室先生……”
安室透像是看穿了她的心理活動,笑道:“沒有的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搬東西這種事就交給力氣大的人來做好啦。”
他的溫柔話語像一縷清風,驅散了她心間的煩悶。
“嗯,謝謝你,安室先生。”鈴蘭結衣認真道謝。
安室透幫鈴蘭結衣把十幾個箱子搬進了鈴蘭結衣的新家。
“對了,安室先生怎麼會在這裏?”鈴蘭結衣問。
安室透道:“波洛咖啡店的員工宿舍正好在這片區域,從這裏到波洛咖啡廳開車隻需要花四十分鍾。”
鈴蘭結衣點了點頭:“嗯。”
安室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就算是他,一下子搬十幾個箱子也有些累。
鈴蘭結衣道:“為了感謝安室先生幫我搬家,我請安室先生喝我特別研製的一種驅散疲勞的湯吧。”
“誒?這就不用啦。”安室透有些錯愕,擺擺手,推辭道。
鈴蘭結衣道:“如果不感謝你的話,我會非常過意不去的,安室透先生。”
安室透露出了無奈的淡淡笑容:“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嚐一下鈴蘭小姐的手藝了。”
起初安室透看著眼前冒著詭異氣息的綠色湯,他是拒絕的。
但是看著鈴蘭結衣小鹿一般純淨又期待的眼神,他不忍拒絕,懷著赴死般心情準備喝一口。
雖然氣味詭異,但味道居然還不錯?
有著一股……淡淡的,屬於藥茶的清香。
而且喝下去之後,感覺胃裏暖暖的,身體裏的疲勞驅散了不少。
安室透好奇道:“這是用什麼做的?”
鈴蘭結衣道:“安室先生,這是用中藥做的,裏麵還放了枸杞子等等藥材。本來還可以加更多調理身子的藥,但今天為了口感,我特意改良了一下。”
安室透有些錯愕:“誒?這碗湯,居然是藥?但是我沒有感冒什麼的……”
鈴蘭結衣道:“或許稱之為保健品更合適,因為它的主要作用不是治病,而是調理身子。我的中醫老師曾經跟我說過,治療胃的時候,西醫是直接把漏雨的屋頂暫時修補好,所以藥到病除。但是中醫,是把屋子本來的結構改好,讓屋子本身就不漏雨。如果是治療胃,則是改良胃的生態環境,而不是用藥把細菌殺死。”
安室透點了點頭:“今天鈴蘭小姐的說辭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不是很了解華國的醫術。”
鈴蘭結衣道:“嗯,隻要安室先生覺得喝了藥湯好多了,就好。”
告別了安室透,鈴蘭結衣在夜裏翻開了中藥的典藏書籍,準備熬夜苦讀。
突然,一個詭異的聲音在虛空中憑空響起。
【叮,恭喜宿主綁定典當鋪子係統。】
什麼?
鈴蘭結衣訝異地巡視了周圍一圈,並沒有看到有人出現。
鈴蘭結衣揉了揉眼睛:“難道是我最近太過疲勞,因此幻聽了嗎?”
鈴蘭結衣把太陽穴也跟著揉了揉。
【不,你沒有幻聽,你是被大獎砸中了。宿主,有了這個係統,你就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還可以提升醫術。】
什麼?誒?
這是什麼情況!
鈴蘭結衣一臉錯愕。
【隻要誘哄周圍人典當自己的所有物,你就可以獲得一部分提成,隨即兌換成金錢,醫術等……】
鈴蘭結衣打斷了係統的科普。
鈴蘭結衣:“所以我就是個銷售員?”
係統:【可以這麼說,不過這裏麵有中醫大師的失傳古籍。】
鈴蘭結衣:“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係統:【作為見麵禮,我可以先送你一本醫學古籍。】
鈴蘭結衣驚訝地抬眸,桌上赫然出現了一本《傷寒雜病論》古籍拓印版。
鈴蘭結衣將信將疑地隨手翻了翻,發現這本古籍裏麵真的有不少和現代版本裏遺漏的關鍵。
鈴蘭結衣:“不會吧……居然真的有綁定係統這種事?”
係統:【本係統貨真價實,假一賠十。】
鈴蘭結衣:“好吧,那我就姑且相信你的話。”
就這樣,鈴蘭結衣的典當鋪開張了,開在米花町。
鈴蘭結衣很快就迎來了第一批客戶,可愛的孩子們。
“姐姐好,請問你這裏可以典當什麼呢?”吉田步美甜美地笑了笑。
鈴蘭結衣:“簡單來說,就是什麼都可以典當的萬事屋鋪子哦。”
一旁的江戶川柯南半月眼:“喂喂,這不會是什麼新型詐騙手段吧。”
鈴蘭結衣早在之前就從係統那裏得知,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其實是一部漫畫,主角就是江戶川柯南,其實他的真實身份是變小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鈴蘭結衣湊近柯南耳邊,輕聲道:“來這裏典當的話,可以拿到某個組織的情報哦。”
江戶川柯南臉色一變,幾乎是震驚地後退了一步:“這……這家夥在說什麼……她怎麼會知道那個組織的情報?!”
江戶川柯南勉強笑了笑:“你在開什麼玩笑啦,大姐姐,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什麼東西都能買到的鋪子呢?”
吉田步美說:“那……那我想知道怪盜基德的真實身份,可以嗎?”
鈴蘭結衣笑了笑;“當然可以,不過你打算用什麼來交換呢?”
吉田步美思考了一下,天真地問道:“可以用錢來交換嗎?”
鈴蘭結衣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了,步美。看在你是小孩子的情況上,可以給你打折,十萬日元。”
吉田步美果然是不折不扣的一個富二代,她果斷拿出一張卡。
“這是我媽媽的銀行卡,裏麵應該有我女兒節拿到的二十萬日元零用錢。”
吉田步美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二十萬日元,現在小學生都這麼富有了嗎?”鈴蘭結衣瞪大眼睛。
【她想問的怪盜基德的真實身份是其實是黑羽快鬥,你就這樣告訴她就行了,千萬要告訴她隻能她自己知道,說出來會有可怕的後果。】
“什麼可怕的後果啊?”鈴蘭結衣好奇道。
【現在我也說不準。】
“小朋友,你過來一下,我告訴你哦。”鈴蘭結衣揮手示意吉田步美到她身邊來,吉田步美聽話的湊過去,鈴蘭結衣和她竊竊私語了些什麼,這讓旁邊的柯南覺得鈴蘭結衣更加可疑了。
“好啦,小朋友,你要問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你啦,來,這是找你的錢,拿好啦。”鈴蘭結衣從小抽屜裏翻出幾疊零錢,遞給吉田步美。
“你問的問題隻有你自己可以知道哦,說出來可是有很可怕的後果的。”鈴蘭結衣惡趣味的做出一副嚇小孩的模樣,把除了柯南以外的其他偵探團成員嚇了一跳。
吉田步美怯怯道:“是。”
“那我們去米花町的便利店買冰淇淋吃吧!”圓穀光彥提議道。
“那我們就告辭了,店長姐姐。”小島元太衝著鈴蘭結衣揮手。
告別了偵探團,鈴蘭結衣鬆了一口氣,但是總是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旁邊盯著她,讓她感覺不寒而栗。
柯南帶著的那副眼鏡在太陽下反射出銀白色的光芒,他站在店門外,幽幽的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那個組織。”
“一個普普通通,和這座城市的每一個人一樣,都是個悲慘的的打工人罷了。”
柯南故作冷靜的推了一下眼鏡。
“真是的,柯南,你怎麼還站在那裏啊。”
前方已經走了一半的偵探團突然發現柯南不見了,轉頭呼喚著。
柯南立馬恢複一副正常的一年級小學生的模樣解釋道:“啊哈哈,是因為我有東西掉在這個大姐姐的店門外了,我正在找,現在找到啦,我們快走吧!”柯南小跑著追上了他們的隊伍。
【看來被奇怪的小孩子盯上了呢。】
“喂,你不是說他外表是小孩子,事實上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嗎?”鈴蘭結衣反問道。
【但是現在的他不就是一個小鬼頭嘛,他既然對你產生了懷疑,那麼隔天肯定會找機會再來,不過我提醒你,如果他要典當的是關於組織的情報,說太多的話對你自身不利。】
鈴蘭結衣:“難道說多了會被滅口嗎,我現在還是單身呢。”
【可以這麼說,所以盡量對他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到時候我會提示你的。】
第四章: 又見安室透
今天的開店生活完美落幕,鈴蘭結衣關閉店門,準備走向米花町車站坐新幹線回自己的公寓。
“又見麵了啊,鈴蘭小姐。”一輛馬自達RX7停在鈴蘭結衣的身邊,駕駛室的車窗緩緩的搖了下來。
“安室先生!”鈴蘭結衣驚呼。
“看來我和鈴蘭小姐是難得的緣分,總是在各種地方偶然碰到,要不要坐我的車一起回去,這樣還能剩下路費哦。”安室透對鈴蘭結衣發出了同乘的邀請,乍一看是不容拒絕的態度。
鈴蘭結衣想到下班時間人滿為患的車廂,之前碰巧在這個時間段乘過一次新幹線,差點被瘋狂如潮水一般的人群擠成肉餅,她直冒冷汗,再也不想嚐試那種痛苦的擠壓感了。
鈴蘭結衣同意了安室透的提議,再一次踏入他的車裏,那股好聞的清香伴隨著安室身上的咖啡豆味道,讓鈴蘭結衣安心的睡了過去。
安室透邊開車邊偷瞄鈴蘭結衣恬靜的睡顏,嘴角不禁向上彎了彎。
“居然睡著了啊。”
這個女孩對他真的是毫無防備,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身份,萬一他是偽裝的很好的綁架犯,那麼她現在的處境就十分危險了。
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安室透拿起藍牙通訊耳機帶在耳朵上,接起了電話,還好這通電話沒把鈴蘭結衣從睡夢中叫醒。
“喂,什麼事,貝爾摩德,我知道了,過會我會趕過去。”
身兼三重身份的他,無法保證鈴蘭結衣會不會因為他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既然朗姆那邊又有新任務,那麼不免會有很多組織的人潛伏在某個地方,如果讓他們知道鈴蘭結衣頻繁與他接觸,組織的人一定會產生懷疑,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他思慮萬分,最後還是決定將睡在副駕駛上的鈴蘭結衣叫醒。
“不好意思,我就這麼睡過去了,真是太失禮了!”醒來的鈴蘭結衣不停的道歉。
“該向你說抱歉的是我,鈴蘭小姐,我朋友那邊突然有點急事需要我的幫助,所以不能把你送到家門口了,這裏離公寓步行隻需要十分鍾左右,如果不介意的話...”
“沒事的安室先生,我才是太麻煩你了,送到這裏就可以啦,謝謝你。”鈴蘭結衣微笑道。
告別了安室透,這個煩人的係統又跳出來了。
【我說你啊,怎麼隨意在男人的車上就那麼睡過去了啊,心可真大。】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哎,可能是昨天太累了,總之沒關係啦,安室先生人很好的。”
【他剛剛可是接了個電話,然後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那種眼神,不會錯的,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你的意思是,安室君是壞人?”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係統斬釘截鐵道。
“你在說些什麼啊,那樣溫柔的人,怎麼能拿他和壞人相提並論?”鈴蘭結衣還是不相信,安室透已經幫助了他不止一次兩次,如果是壞人的話,現在她早就被撕票了吧。
【算了,我去休息了。】
這個係統還真是令人莫名火大啊,在她鈴蘭結衣的意識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安室透今晚並沒有回到公寓。
鈴蘭結衣做了一大桌子的豐盛菜肴,最後隻能自己拚命的往肚子裏塞。
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或者是留宿在朋友那兒。
自己怎麼開始擔心他了,才剛認識沒有多久。
鈴蘭結衣想起了之前安室透西服外套裏的那張照片,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關注了一個點。
他們的身上都穿著警校的製服。
安室先生以前是警部嗎,那他說的朋友會不會也是警視廳的呢,說起來第一天他幫忙打跑歹徒的時候,身手也是相當的敏捷,不像一個咖啡店店員該有的水平。
如果這樣想的話,鈴蘭結衣反而不那麼擔心了,因為警察的防身術還是有很多的,起碼不會輕易的受到傷害。
是時候研讀醫學知識了,鈴蘭結衣打開今天剛從係統那拿到的《傷寒雜病論》美滋滋的看了起來。
過於認真的鈴蘭結衣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客廳的電視機裏正在播報一則關於“模仿犯罪的炸彈犯在逃”事件。
“近日,米花町某公司大樓發生爆炸事件,犯人有可能是模仿7年前連環爆炸案的手法,目前不法分子仍在逃竄,警視廳已經加強追捕範圍,還請各位市民務必小心。”
這則廣播也恰好出現在安室透車內的收音機上,他咬緊牙關,狠狠攥緊了拳頭,指甲仿佛都要嵌進肉裏。
“萩原.....”
而另一邊的警視廳,也在忙碌的處理這次案件中。
目暮警官,搜查一科搜查係已經做好全副武裝,隨時可以出發。
報告!警備部機動組爆炸物處理科已經做好準備,隨時聽命!
“這次的爆炸犯不容小覷,為了防止犯人夜間作案,也就辛苦你們了。”目暮警官道。
居然有模仿作案的犯人,而且模仿的正是七年前的案子,那個在別墅區殉職的警官。
這次,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安室透不由攥緊拳頭,眼神驀然淩厲了起來,不再像那個單純無害的咖啡廳服務生。
山雨欲來風滿樓。
深夜裏,灰原哀悄悄從阿笠博士家走了出去。
她來到米花町,鈴蘭結衣開的典當鋪子就在這裏。
灰原哀在白天就觀察到這家鋪子掛有24小時營業的牌子。
“有人在嗎?”
灰原哀清冷的生意在黑夜裏響起。
鈴蘭結衣坐在桌前翻看著《傷害雜病論》,揉了揉眼睛,起身來到門口。
“誒?是白天那群孩子重的一個……”鈴蘭結衣迷迷糊糊地道。
灰原哀道:“我注意到你說你是什麼事情都可以達成的萬事屋。”
鈴蘭結衣點了點頭:“沒錯。”
灰原哀垂眸,握了握拳頭:“可以告訴我,姐姐還有留下什麼遺物嗎?類似錄像帶之類的東西。”
鈴蘭結衣道:“抱歉,這個沒法做到哦。”
灰原哀有些失望,自嘲道:“啊啦啊啦,沒想到我居然會喪失理智……希望有什麼奇跡出現。”
鈴蘭結衣想了想,決定胡編亂造一個身份,於是道:“這是因為她沒有其他遺物了,不過,我是受到傳承的魔法師,所以可以用魔法把你姐姐複活。”
灰原哀驚喜地瞪大眼睛:“真的嗎?我以前是在黑衣組織聽說過有魔法師存在,可是他們家族姓小泉……唯一的後裔叫做小泉紅子……”
鈴蘭結衣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隻需要你的一句話和簽字畫押,我就可以把你的姐姐完好無損的還給你。”
灰原哀道:“那就試試吧。”
鈴蘭結衣召來一張紙,上麵落款處有個簽字的地方,灰原哀寫上了灰原哀,紙張卻抹去了字跡。
鈴蘭結衣:“要寫宮野誌保才行哦。”
灰原哀瞪大眼睛:“這家夥還真是無所不知……”
灰原哀寫下工整清秀的“宮野誌保”,也就是她的本名。紙張突然震動了起來。
鈴蘭結衣開玩笑道:“那麼,你願意付出什麼來典當,換取你姐姐的複活呢?”
灰原哀:“多少日元都可以。”
鈴蘭結衣道:“這次就是無價的,再多日元也買不了人的命。但是可以用你研製aptx4869解藥的能力來換。”
灰原哀:“這種東西……也可以嗎?那好吧。”
鈴蘭結衣點了點頭:“要開始了。”
突然一陣白光籠罩了灰原哀,一些白色的氣體從她腦袋附近湧向了鈴蘭結衣。
灰原哀發現,自己眼前居然逐漸慢慢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人影越發清晰起來,不再模糊!
那赫然是宮野明美的臉。
“姐姐……”灰原哀眼角泛紅,激動道。
宮野明美震驚:“我……我沒死?我這是在哪?誌保,你怎麼會在這裏?”
鈴蘭結衣道:“宮野小姐,你的妹妹和魔法師做了個交易,把你複活了。當然,付出了一些代價。”
宮野明美立刻擔心了起來:“誌保,你付出了什麼代價?還有,你為什麼會是小學生的模樣?”
灰原哀道:“是GIN做的……現在沒時間解釋了,總之,姐姐你能複活,就好。我付出的代價隻不過是給魔法陣獻祭了自己製作aptx4869解藥的能力罷了。”
宮野明美皺眉:“gin?果不其然,他沒有放過你……”
灰原哀歎息道:“姐姐,你先跟我回去再說。對了,結衣店長,謝謝你幫忙複活姐姐。”
她拉著宮野明美的手腕,快步離開,消失在街尾。
而鈴蘭結衣則拿出了一個小型儀器,將剛剛發生的一切記錄下來,隨即關閉了店鋪。
鈴蘭結衣向係統發送影像,係統接收完畢後,顯示新手任務完成。
灰原哀牽著宮野明美的手,穿過了熱鬧喧囂的街道。
她低著頭,看著宮野明美關切溫柔的眼神,眼淚止不住流淌下來。
她緊緊抓住宮野明美的手掌:“姐姐!”
宮野明美愣了一瞬:“誌保,你怎麼哭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
灰原哀哽咽道:“姐姐,我……我好想你!”
宮野明美愣住:“……我?”
“是的,幸好姐姐你複活了……”
“誌保,別開玩笑了,這裏是……”
灰原哀抬頭凝視宮野明美:“我沒有開玩笑,姐姐,你真的沒有死……我已經確認過了。”
宮野明美沉默了片刻:“誌保……你……”
鈴蘭結衣在經營了這家典當鋪子後,又迎來了幾個將信將疑的路人甲乙丙丁客人,當然,她順利地運用三寸不爛之舌把其中部分人說服嚐試購買店內的產品。
夜晚,華燈初上,燈火通明。
鈴蘭結衣回到家,發現安室透給她留了張字條。
是一封告別信。
鈴蘭結衣心裏有些奇怪,為什麼突然跟我告別?
字跡清秀溫和,就像安室透本人一樣溫潤顏如玉。
拿起信紙,似乎還殘留餘溫。
“鈴蘭小姐。很感謝您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但如今我有其他事要做,所以我必須得離開你。”
“雖然我覺得與你相處這段時間挺不錯的,但是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需要去做,實際上,我有喜歡的女生了,也許我會向她求婚。”
這是安室透的告別信。
看著信件上那熟悉的筆跡,鈴蘭結衣怔了怔。
——難道,他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鈴蘭結衣甩了甩頭,努力想丟開失落的心情,但她又想了想,最終還是翻出上回安室透給她留的手機電話號碼,忍不住果斷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幾聲後,電話被接起來了。
那邊傳來了清脆好聽的少女音:“喂?您好,你是誰?”
“誒……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似乎打錯了電話……”鈴蘭結衣輕聲道,然後匆忙掛斷了電話。
“哼!”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冷哼,貝爾摩德嫵媚笑著,“啊呀啊呀,我的變聲技術就是給你們用來談戀愛的嗎,一整天都不務正業,先是GIN,然後又是波本你啊……你們讓我假裝你們的女友和未婚妻,出場費結算一下?鈴蘭結衣,真是有趣的一隻小貓呢。”
貝爾摩德眯了眯狹長的眼。美麗的紅唇涼薄地笑了,頗有成熟女人的韻味。
不過,讓她更在意的是,那個叫柯南的小男孩也曾進入過那家店鋪,看來有必要調查一下了呢。
另一邊,鈴蘭結衣掛掉電話後,忍不住揉揉鼻尖,她有些莫名。
“這是怎麼回事?安室透先生,不會遇到危險了吧。”鈴蘭結衣小聲嘀咕道,她想起了上次那堆想綁架她的人,“難道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才留下了這封告別信嗎?”
搖了搖頭,她又覺得自己或許想多了。
她走進房間,洗澡睡覺去了。
但其實,現實情況和鈴蘭結衣想的八九不離十。
女人的直覺有時就是如此。
安室透實在不想連累到鈴蘭結衣的安全,所以才中斷了來鈴蘭結衣家做客的行為。因為他畢竟是黑暗組織的臥底,代號波本。
第二天醒來後,鈴蘭結衣打開門,就發現外麵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和巧克力。
鮮花和巧克力都被包裹在盒子裏,看樣子已經擺放了不短的時間了。
鈴蘭結衣一愣,心髒猛烈跳動起來。
“這會是誰送的……”鈴蘭結衣喃喃自語。
她走到桌旁,伸出顫抖的雙手,揭開盒子。
鮮花和巧克力的香味撲鼻而來。
她捧起一束火紅的玫瑰,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深吸一口氣:“這是你特意為我準備的嗎?黑澤陣。”
“是啊,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鈴蘭結衣轉過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默默注視著她的黑澤陣。
黑澤陣冷笑道:“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鈴蘭結衣冷淡道:“不用了吧,黑澤陣先生。”
黑澤陣看著她,隨即道:“原來你這麼快就無縫銜接了一個男人,真是看不出來呢,鈴蘭小姐竟然如此受男人歡迎。”
黑澤陣冷笑著,最裏的話意味深長而充滿毒辣的諷刺。
鈴蘭結衣的眼裏蓄滿了怒火:“請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黑澤陣冷笑道,一把拉過鈴蘭結衣的身體,覆上鈴蘭結衣的唇。
“你是我扔掉的東西,就算是我不要的東西,我也不希望有別人染指。”
“放手!你這個瘋子!”鈴蘭結衣憤怒地推抗著琴酒。
琴酒卻輕而易舉製服了她,把她扔到臥室的床上,凶狠地親吻著她。
一夜過去。
第二天一早,琴酒已經不見了蹤影。
鈴蘭結衣捏著係統提示她找到的身上的竊聽器,狠狠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