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峰回頭看看,不由起身道:“爸、媽,你們倆咋還來了?”
趙峰爸算得上本地前三的富豪,對一桌人點了點頭直言道:“小峰,今天是畢業晚會你準備了什麼節目嗎?”
趙峰愕然:“我?節目?爸你沒發燒吧?我幹嘛要做那種多餘的事?”
趙峰爸臉皮抽動,狠聲道:“我剛才讓他們給你安排了鋼琴獨奏,你小子給我上去好好地彈,別給我丟臉!”
趙峰奇道:“老爸,你沒病吧?我那鋼琴彈起來能嚇死鬼啊,你就這麼想讓我上去丟一個大臉嗎?”
趙峰爸怒道:“臭小子!老子就說讓你好好學點課外知識,******天天就知道鬼混,現在知道丟臉了?”
見他動怒,趙峰媽在旁邊連忙推搡他幾下,俯下身來道:“小峰,你爸爸做好手段了,你上去隻要做出彈鋼琴的樣子就好,自然會有聲音發出來。千萬記住,別碰鋼琴鍵!”
在座的都是趙峰死黨,所以趙峰媽的聲音也不怕被大家聽到:“紫禁學府的人就在市長那一桌,劉天元今天把她請來就是想向她推薦自己的兒子,你老爸為了你可是下足了本錢,今次晚會劉天元已經答應了和你爸聯手共同推薦劉祥和你,千萬別給你爸我倆丟臉。”
說著,她重重親了趙峰一下,拉著趙峰爸離開。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容海山笑道:“峰子,這可是要恭喜你了。”
劉天元是劉祥的父親,趙峰媽這麼一說大家立刻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劉祥要整容海山隻是今晚的餘興節目,這一個畢業之夜主要還是劉天元為了讓兒子進入紫禁學府布置的。
趙峰鬱悶道:“******,一想到我是沾了劉祥那個人渣的光,老子就像吃了隻死蒼蠅一樣惡心。”
周圍死黨自是為趙峰高興,一時間紛紛笑鬧起來。
反而容海山則是閉口不言,樣子有些低沉。
倒不是他有什麼鬱悶的地方,主要是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覺得那個坐在市長桌的女人身上似乎有一些和常人不同之處。而且他非常懷疑今晚本市兩大富豪的布置是否奏效,那個女人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被輕易說動的人,簡單來說就是,這高冷的女人看起來原則性很強。
七點晚會正式開始,原本應該是校長先講話,不過這麼多市領導都在,發言的責任自然落在市長頭上。
市長簡單的說兩句便示意晚會可以開始,隨著音樂聲響,台上兩個男女生主持便走了上去。
看得出麵對這麼多大人物兩個主持人有點緊張,那個女生連著說了好幾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惹得台下哄然大笑。
容海山敏銳的注意到,這樣的情況下無論是大人物還是畢業生們都是一副看小孩演戲的態度,唯獨來自紫禁學府的女人居然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似乎台上的節目遠比和這些大佬一起吃飯更讓她開心。
(是這個女人太單純,還是單純的事情更容易吸引她?)
思量著這一點,容海山瞥了眼趙峰。
他忽然覺得趙峰爸和劉祥爸的布置恐怕要出反效果了。
可他無憑無據又怎能憑一己猜測阻擋趙峰邁向陽光大道的腳步?於是乎隻能把這種猜測壓在心底。
幾個節目過去,那個之前表現還算良好的男主持上台說道:“眾所周知,我們年級的容海山同學的長笛是一中一絕,今天的晚會他也接受了邀請,下麵由請容海山同學為大家獻上一曲犢子笛奏……啊抱歉,笛子獨奏,《任逍遙》!”
話語間的錯誤自是和網上的笑話如出一轍,引來一大片笑聲,主持人帶著歉意下台。
“草!他故意的!”
趙峰拍桌而起怒道。
當然是故意的,這笑話梗八百萬年前就有了,而且男主持從一開始也沒有一點語言錯誤,這時怎會突然說錯?可想而知,這一切定是劉祥搞的鬼。
容海山倒不在乎,反而覺得劉祥太過幼稚。他拉了一把趙峰道:“沒事,我去,這首曲子是為了我們的友情,你要好好的聽。”
安撫一下趙峰,容海山在周圍人或嘲諷或憐憫的笑聲中上台,將自己的長笛從盒子中取出。
他對著話筒說道:“很高興在這裏演奏,雖然在座的都是我的同學,但是很抱歉,這一曲長笛隻為一個人演奏。”
刷!
這話一出,大多認識容海山的畢業生都把目光擊中在在劉祥身邊的許晴身上。
許晴得意的笑:哼,你果然放不下我,不過可惜,這後悔來的太晚了。
容海山繼續道:“這一曲,送給我的好兄弟趙峰,祝你在成功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霎時間,所有的目光又轉向趙峰,目光中大多透著羨慕,當然也有一些摻雜了某種無惡意的‘腐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