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心中的天平逐漸消散。
他已經知道了蘇羽是什麼樣的人。
真是……
隻要有一點點機會,他立刻就會反咬上來,所有的臣服都是為了最後的反撲。
他雙眼微眯,雖然視線處於下方,對視時卻絲毫不輸於蘇羽。
左卿意識到,蘇羽也許是他的同類。
這個認知讓左卿不可避免地有些興奮。
他久久沒有開口,用眼睛細細描繪著蘇羽的麵容。
蘇羽緊緊盯著身下的左卿,他不會像左卿那樣動用威脅的手段,因為武力值相差太大,這種手段除了激怒左卿以外起不了任何效果。
他要的是與左卿完全不同的。
自發的臣服。
如果說左卿是以威脅的手段逼迫蘇羽臣服於他的話,那蘇羽就是要抓住左卿自己暴露出來的漏洞誘導左卿臣服於他。
他知道左卿是個驕傲的人,他不會,也不屑於違背約定。
蘇羽垂眸與左卿對視,兩人之間長久沒有言語。
安靜的氛圍中,左卿率先打破了這一切。
“無理的要求。”
他語氣淡淡,看起來像是拒絕了,但並沒有完全拒絕。
蘇羽眼裏流露出嘲諷。
“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
左卿搖了搖頭,口中平靜道。
“你的要求太過分。”
蘇羽眼裏的嘲諷更濃了,他微微彎下腰,聲音很低。
“這麼過分的要求,你剛剛才讓我做過。”
左卿定定地看了蘇羽幾眼,沒有言語。
蘇羽順勢繼續施加壓力。
“隻有我叫,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我的主、人?”
左卿聞言一扯嘴角,露出一個笑。
他果然沒看錯蘇羽。
蘇羽的氣勢不算弱,左卿也確實感受到了一絲壓迫。
他試著動了動身子,接著不出所料地被蘇羽控製住了,大有一副你不喊就不讓你走的架勢。
左卿本就沒打算反悔,自然不會掙脫。
他並不在意稱呼,所以也不會有蘇羽那麼強烈的羞恥感。
在他看來,稱呼並不代表身份,他注定是支配者。
醞釀了一番後,左卿還算自然地開口。
“主人,請原諒我。”
蘇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眼裏也泛起愉悅。
他鬆開了其中一隻按著左卿肩膀的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動作。
左卿眉頭微皺,似乎在詢問蘇羽的意思。
蘇羽輕笑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現在隻原諒了一部分。”
言下之意就是要像左卿之前怎麼對他的那樣反過來對左卿。
左卿眉頭一挑,看向蘇羽的眼神中也帶上一絲趣味。
活學活用。
兩人心中都冒出這麼一個詞。
左卿的傷口還在冒著血,蘇羽見狀直接伸出刀,割掉了覆蓋在傷口表麵的布料。
刀鋒冰涼的觸感快速滑過左卿的肩膀,卻沒有劃傷他。
左卿側頭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淡淡說道。
“衣服壞了。”
蘇羽無所謂道。
“你不缺這一件衣服。”
這是事實,左卿並不打算反駁。
看著自己肩膀的破口,他倏地笑了,將視線落在蘇羽的臉上。
“主人真不講道理。”
蘇羽收起刀刃,又鬆開了一隻手。
他揉了揉手腕,動手將自己嘴角有些幹涸的血跡擦拭幹淨。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