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脫離了她的身體，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孩的模樣。”桑芸坦白道。
“我知道有一天會失去人類身份，我也知道惡會回來。”
“所以你拚命隱藏自己是溫柔，而且把自己培養成現在的性格。”白術一針見血，“你知道的，你的出現絕對不是巧合。但是你還是動了私心，想要這個人類身份。而且你完全可以打過暴怒，但是你壓抑了那麼久的能量，讓你今天才這麼弱。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但是你還是做了。”
桑芸被說得隻能低頭摳手，其實如果她沒有遇到顧長憶就好了，這樣她也不會太過於在乎這個身份，也不會強行壓抑自己。
“是因為顧長憶吧，但是你知道既然你能出來，他們也肯定會出來。如果他們都跟你一樣，這個世界將會大亂，你和他最後都會死。你是晶體，你的力量可以重聚。那他了？他隻是人類，死了就死了，你真的是在保護他嗎？”
“我知道，白術。”桑芸眼眶裏麵蓄著淚，“讓我把今天過完好不好。”
白術沒有回答，而是閉上了眼睛，良久點了點頭。
“來啦，來啦。”西爾芙端著兩杯咖啡急吼吼的放在桌上，“溫……桑芸，快來喝咖啡。”顧長憶也跟在後麵端著兩杯咖啡，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不喜歡喝，你們喝吧。”桑芸望著顧長憶，雙眼紅紅的。
“對了，咖啡館有結界。在這裏，他聞不到你的氣味。”西爾芙提醒道，“三樓上有天台，你們可以去那裏解決你們的事情。”
“謝謝。”說完，桑芸扯走了顧長憶。
“白術心地還是那麼好，給了這對小情侶告別的時間。話說，你剛剛調侃杜衡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呀。”西爾芙好奇的詢問。
白術淺抿了一口咖啡：“我消除不了他的記憶，而且他的能量波動和杜衡很像，但是沒有杜衡那麼純。”
“啊？難道這一代人類進化到和我們一樣可以使用晶體了？”西爾芙攪動咖啡，“那為什麼隻有倆個了，還都在A市，真奇怪。”
“這裏麵謎團還有很多。”白術透過窗戶看向天空，“要變天了。”
咖啡店天台
桑芸在牽著顧長憶一路沉默的來到了這裏，夕陽的光打在倆人身上，晚風輕柔的拂過倆人。
“長憶。”桑芸轉身剛喊出他的名字，就被顧長憶抱進懷中。
“桑芸，我都知道了。”顧長憶緊緊摟著桑芸，想起自己因為找廁所而不小心聽到的對話，“我不在乎你到底是不是人類，我隻知道你是桑芸，那個陪著我在福利院一路成長的桑芸。”
“長憶。”桑芸眼淚終於在這一刻止不住的往下流。
記憶裏的倆人，從小便在福利院中長大。周圍的人陸陸續續都被人領養走了，就顧長憶和桑芸一直沒人領養。那時的桑芸還是溫溫柔柔的性子，有些時候還會被外麵的小孩欺負的那種。
每次都是顧長憶和別人打得灰頭土臉的，替她出氣。那時的桑芸很不願和別人接觸，但是在顧長憶三番五次因為她被打得渾身是傷的時候。
她還是靠近了他，“你為什麼幫我？”桑芸給顧長憶噴著碘酒。小孩被疼的齜牙咧嘴：“他們老是欺負你，我看不慣。而且你是女孩子，又那麼好看，我可喜歡你了。”
小孩哪懂真正的喜歡啊，他隻知道她美麗弱小，他要保護她。
從那個時候開始，桑芸便不再溫溫柔柔，兩個人在福利院作威作虎好一段時間。
“我們逃吧，去天涯海角，總會有一處他們找不到的地方。”顧長憶的話打破了桑芸回憶。
“好。”夕陽下的倆人緊緊擁抱著。
就讓我在自私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