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大夫心裏已經認定郗千椿是個禽獸了,但是天可憐見的,那個書童可不能既被人糟蹋,還連藥都吃不到。於是回去後就開了藥讓人煎了給他送過去。
“先把藥給喝了,喝完再睡。”郗千椿輕聲將人喊醒。
時俞清迷迷糊糊地把頭偏過來,一聞到那藥味立馬就眉一皺又把頭轉回去了。
郗千椿挑眉,有些好笑,“我把藥涼成溫熱了,呼吸屏住,頭一仰就幹了,沒那麼苦。”
時俞清不為所動,儼然一副熟睡的樣子。
“我還準備了蜜餞和果脯,可甜了,東風閣等了很長時間才買到的,你喝完藥了可以壓壓味兒。”郗千椿溫聲哄道。
時俞清的眼睫輕顫,卻仍是不肯睜眼。
“得嘞,您是大爺,不喝就不喝,好歹賞臉起身嚐嚐這果脯吧!”郗千椿退而求其次。
聽到不用喝藥,時俞清才勉強把眼睛睜開了,看著他手裏的果脯,當真賞臉撐著身子要坐起來。
見人起身了,郗千椿眼裏含著笑意,轉身背著他往嘴裏含了一大口藥。
熟料這藥才剛碰到舌頭,郗千椿眼裏的笑意就頓時煙消雲散了。
饒是他這勸人說藥沒多苦的人都覺得這藥的味道實在是說過不去,比聞起來苦多了。若不是記著這藥還要喂人,怕是入口時就全盤吐回去了。
郗千椿深吸了口氣,強忍著吐掉的衝動當即轉身將人扣住,將藥一股腦地全渡過去。
不過渡的時候倒是顧慮到時俞清,悠著渡,怕他這苦白吃了,一會兒藥全流下來了。
郗千椿突然的轉身打時俞清一個措手不及。
這藥被郗千椿的唇舌堵得嚴嚴實實的,時俞清隻得被迫按著郗千椿的節奏一點點兒地把藥給咽下去。
郗千椿倒是有耐心,感覺時俞清咽了一點,就立馬又用唇舌推過去一點,絲毫不給他撤退的縫隙。
喉結來回滾動著,一口藥就這麼哺完了。
郗千椿見好就收,也沒再喝一口給人渡過去,畢竟剛剛的成功是因為他搞偷襲,他相信這樣的虧時俞清不會再吃第二次。
郗千椿看著對方緊皺的眉,非常自覺地將果脯抵到他嘴角,“大爺,可甜了,賞臉嚐嚐?”
時俞清瞥了一眼陰謀得逞正笑得燦爛的某人,竟真的乖乖地就著他的手將果脯給吃了。
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舌尖蹭到了郗千椿的指尖。
郗千椿本來還在用另一隻手給自己接連遞果脯,在感覺到有濕潤的觸感時,他那勢不可擋的動作都停滯了一秒。
郗千椿抬頭去看時俞清,對方卻也無所察覺般地望過來,一副詢問姿態,眼睫還輕顫了一下。
郗千椿:“……”
得嘞,您是大爺,您說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
“我去給大爺您倒杯水,您漱漱口,然後吃飽了就躺下休息。”郗千椿又往嘴裏扔了一塊杏幹,往桌邊走去。
“喏。”郗千椿給他遞杯水,自己也漱了漱口,這藥實在是太苦了,哪怕有果脯壓著,那藥味還是若有若無的。
“成了,再吃幾塊就睡覺吧,睡前吃多了對牙不好。”
說幾塊就真是幾塊,在看見時俞清第三次把手伸向盤子後,郗千椿當即把盤子拿走了。
時俞清:……
他不是貪食之人,本來就沒準備再拿了。而且這果脯若不是他拿來的,他壓根就不會吃那麼多。
“躺那休息吧!”郗千椿坐桌子旁邊吃邊指揮道。
“睡意全被一位淫賊攪個幹淨,現在怕是睡不著。”
郗千椿挑眉,誰是淫賊?
剛剛那下絕對是賊喊捉賊的某人故意舔的。而自己剛剛那下別提有多仗義了,為了讓病人乖乖吃藥,他英勇就義,以身飼虎,出賣色相,好不容易才給他灌了一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