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再看不起這個廢物,明麵上戚本蕤還是不得不屈服。隻能執起衣袖替他磨墨。
郗千椿執筆沾墨,略微沉吟,便開始勾勒。
【你準備給她畫什麼?】666忍耐了一下,還是保持身姿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王八。】郗千椿毫不猶豫地吐出兩個字。
【……】666忍不住了:【那你他媽剛剛沉吟個屁!】
【裝模做樣,故作高深。】郗千椿坦然道。
事實上他隻會畫王八。
【我還以為你能畫點兒別的什麼呢。】666不屑說道。
【比如?】可能是熟能生巧的原因,郗千椿這次畫得比上次流暢。
【比如一隻小公狗和一隻小母狗。】666吐出嘴裏的瓜子殼。
郗千椿嘖了一聲,別有深意地歎道:【看不出來,你懂的還挺花啊。】
666不禁有些臉熱,嘟嘟囔囔縮起來了。假裝聽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他還隻是個純潔的寶寶,之前反派爸爸和他那啥他都沒敢多看。太激烈了,看多了容易腎上腺素飆升,不利於心平氣和。
【皇上,再不喝湯就要涼了。】戚本蕤看他還不喝,心裏不禁有些著急。
郗千椿哦了一聲,並不著急,隻悠悠道:“先放著吧。”
戚本蕤不好再催,繼續磨墨,卻心生怨懟,兩隻破王八有什麼好畫的!你個廢物,為什麼不去死!
郗千椿悠哉遊哉畫王八,並未注意她的表情,但卻是不看也能猜到七八分,她此刻心裏必是恨死自己了。
戚本蕤低頭磨墨,看到硯台的時候突然美眸微睜,她悄悄瞥了郗千椿一眼,他還在專心畫畫,並未注意自己。
她手心沁出汗珠,攥緊了手中的墨條,眼睛瞥著郗千椿,另一隻手卻是慢慢伸向了硯台。
戚本蕤抓緊硯台,猛地砸向郗千椿的頭部——去死吧!
郗千椿餘光注意到她有動作,抬起了頭,卻是為時已晚,剛好撞上迎麵砸來的硯台!
——砰!
硯台砸向了郗千椿的額角,殷紅的鮮血從破口處滑出。
郗千椿愣了一下,看向女主,第一反應不是反擊,而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居然這麼虎?一言不合就下死手的麼。
戚本蕤手裏還拿著硯台,剛對上他詫異的眼神,郗千椿的身子就直直地砸在了書案上,昏了過去。
“……不是我、不是我……” 戚本蕤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驚恐地看著手裏的硯台,“跟我沒關係……”
咚——
戚本蕤把手裏的硯台扔在地上,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郗千椿,慌慌張張就往外跑。
“娘娘,”小福子向她行禮,問道:“如此慌忙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戚本蕤慌忙搖頭,提步就走。
看著戚本蕤慌忙的背影,小福子直覺不對,剛推開一個門縫誰知竟看到裏麵如此駭人的一幕:皇上趴在桌案上,額角鮮血直流!
“皇上!皇上!”小福子嚇得連滾帶爬地到了郗千椿旁邊。
“請太醫!快請太醫!”小福子連忙衝殿外大喊道。
……
天曉宮。
“他被皇後用硯台砸了頭?”宋爻品茶的動作頓了頓,抬頭問道。
“是。”阿道答,“皇後打著給他送湯的名頭進去後趁其不備出的手。”
“嚴重嗎。”宋爻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