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的太早,一場小憩直到日落西山才醒。
“王妃,該用晚膳了。”杏子進屋喚醒郗千椿。
過了半晌,郗千椿才躺在床上半醒未醒地應了一聲。
“王爺呢?”郗千椿一隻手搭在眼睛上啞聲問。
“王爺…”杏子思索答:“應當還在書房……”
“我讓你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了麼?”郗千椿還是躺在床上,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還是有點兒疼。
“收拾好了,但是……”杏子有些猶豫,“小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郗千椿坐了起來,懶散地擺擺手,“山不就我我便就山,有什麼不好的。”
“……可曆來沒有這樣的規矩,”杏子道,“若是…此舉惹怒了王爺……”
郗千椿起身去洗臉,又不是第一次,更過分的都做過了,這算什麼。
“是啊,要是王爺一生氣非要把你趕出來怎麼辦?”炎兒從杏子背後冒出頭說,“那豈不是很丟人?”
“……” 郗千椿停住動作,轉頭看他們:“就不能是他在欲拒還迎嗎?”
“……”
“……”
杏子和炎兒低頭不說話。
“……小姐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炎兒說完這句話迅速把頭縮回去。
“……”郗千椿回頭吐掉嘴裏的鹽水,抿了抿唇,沒說話。
“先吃飯。”郗千椿擦盡手上的水,吃完飯再實施他的宏圖偉業。
偌大的王府,夥食自然差不到哪兒去。郗千椿心情極好地吃了兩碗飯又喝了一大碗湯。
吃飽喝足,郗千椿悠哉悠哉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門口,開始指揮一眾小廝搬東西。
“把東西都搬到你們王爺房間裏。”
“王妃這這這……”管家聞訊趕來,頭上直冒汗,“您這不合規矩啊……”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郗千椿笑眯眯地拍了拍管家的肩膀,“陳管家,人要懂得變通,才有機會,您說對嗎?”
“你家王爺不願意來找我睡,本王妃主動點兒去找他有錯嗎?”郗千椿說的理直氣壯。
“可……”陳管家覺得不對,可又不知如何反駁,自古以來哪有女子上趕著要去侍寢的?
“何況,”郗千椿大手一揮讓他們別猶豫繼續朝祈聿塵的房間搬東西,“你家王爺現在肯定得知我要搬到他房裏的消息了,卻遲遲沒有出麵阻止。”
“陳管家,你說說,這是為什麼?”郗千椿笑靨如花,偏頭看向他。
“王爺他……”陳管家直擦頭上嚇出來的虛汗。
“當然是因為他在欲、拒、還、迎啊。”郗千椿不欲聽他說完,扔下這句話轉頭就繼續朝祈聿塵的房間走。
這是夫妻間的情趣,你不懂。
這句話是郗千椿擠眉弄眼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的。
陳管家呆若木雞,在原地愣了半天才一拍大腿想起來他就是王爺派過來阻止他“她”的!
這可如何是好?!
算了,興許這真是王爺和王妃的…情趣……
他還是先回去乖乖向王爺稟報情況吧。
陳管家一咬牙,轉身向書房走,若是王爺怪罪下來……這些可都是王妃說的!天地良心,跟他沒關係!
沒了陳管家的阻撓,郗千椿帶著他的一行行李浩浩蕩蕩地順利抵達祈聿塵的房間。
直到杏子和炎兒把東西歸置好,都沒人再過來打擾。
“有傷藥嗎?”郗千椿趴在床上翻著他新讓人買來的話本,突然想起他後腰隱隱作痛的傷。
不愧是王爺的房間,床都比他房間的大上許多,舒坦,他想怎麼滾怎麼滾。
“小姐你受傷了?”炎兒聞言立馬撲上來要看他哪兒傷著了。
“無意間磕了一下,塗點兒藥就好了。”郗千椿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杏子從剛拿過來的行李中翻出藥膏,走到床邊:“哪兒磕著了?衣服掀起來我給你上藥。”
郗千椿沒抬眼皮,“放那兒,待會兒我自己來就行。”
“你下手沒個輕重的,哪裏行。”炎兒嘟囔道,“還是我們來吧。”
郗千椿皺了皺眉,雖然她們知道原主是男兒身,但多少還是有些不合適。
突然間,郗千椿眉尖一挑,計上心頭。
“放那兒吧,晚會兒讓你們姑爺給我上。”
“……”
“……”
杏子和炎兒雙雙沉默。
先不提姑爺是個瞎子看不見,就算姑爺看得見,小姐你能保證他晚上還回來嗎?甚至親自給你上藥。
杏子擼起袖子決定先摁著他然後上藥。炎兒也有樣學樣擼起了袖子。
郗千椿抿唇,“……你們打算做什麼。”
杏子示意他撩衣服。
“……你們姑爺會給我上藥的。”郗千椿歎了口氣,卸了勁力塌回床上。
“信我,把藥放下吧。”郗千椿默默掀了被子蓋在頭上,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
“小姐……”
郗千椿雙手覆在被子上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