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遠在千裏之外的京城,早已風起雲湧,暗流湧動。
“大膽!你竟敢謀害朕!咳咳咳……”龍榻上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禦林軍何在?!快把這逆子給朕打入刑部大牢!”
“父皇!兒臣冤枉!”太子還在為自己辯駁,希望皇帝能饒了自己,“父皇,這熏香不是兒臣的!定是旁人想誣陷兒臣!”
皇帝龍顏大怒,血液在身體裏奔騰不休,他說怎麼這段日子自己的龍體變得越來越差!原來是有人等不及了!皇帝越想越氣,竟哇地一聲吐出血來!
立馬有太監上前為他擦拭。
“咳咳咳!”皇帝根本不想聽他辯駁,又咳嗽了兩聲,擺擺手讓人把他帶走了。
“皇上,還請您保重龍體,不要輕易動怒!”一位太醫跪在旁邊勸道。
“這叫朕怎能不怒!朕的兒子竟已急不可耐、要親自下毒殺死朕!”
皇帝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佳,來的太醫都說不出具體緣由,隻說要他多加修養,今日太醫照常來為他把脈,恰逢太子過來請安,皇帝想試探試探他對自己生病的態度,便讓他進來了,誰知他這一進來多日來太醫找不出的病因便被發現了!
太醫替皇帝把完脈照常說了幾句套話,讓他好好修養,少情事,要退下時路過太子卻發現了不對,太子身上的薰香味道……
太醫仔細想了想,之後神情大駭,太子身上的熏香單用並沒什麼問題,但倘若配上皇帝室內的熏香兩者相混便會生出毒性!這香初聞不覺有異,但久而久之便會讓人神智不清,四肢乏力,且在肺部堆積,漸覺呼吸不暢,咳嗽不止,直至最後深入肺腑藥石罔醫!
而且這兩種香撞在一起分為主體和受體,主體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受體則不然,而皇帝身上的香恰是受體!
太醫越想越心驚,卻也不敢當場指出,而是等太子走後悄悄回去找皇帝闡明此事,表示自己的懷疑。
皇帝一聽自然震怒非常,卻還是強行壓抑怒氣,一邊令人把太子喊回來,一邊把太醫院最有本事的找了過來,當場讓太醫查驗此事是否屬實。
太子剛走到半路便被喊了回來,正一頭霧水著幾個太醫便朝他走來仔細嗅他身上的味道,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幾個太醫神情有異,隨即朝彼此點點頭,為首的又去向皇帝稟告,說是確實如此。
皇帝一聽當即把一堆東西掃到地上,嘴裏大罵著逆子逆子,朕要砍了你的頭!
他看向那些太醫卻沒人敢看他,太子再不明白此時也知事情有異,立馬跪下請罪問怎麼了。
從皇帝顛來倒去罵他的話中太子大致拚湊出了事情真相,這要真是他做的也就罷了,可這什麼什麼香混到一起他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但皇帝根本不聽他的辯駁,立馬讓人把他押入刑部大牢,且不準任何人探視。
在這突然發生的變故中沒人注意到一個小太監悄悄離開,裝作如廁把自己全身上下清洗了個遍,又換上了新的香粉。
事出突然,他不知此事為何被抖落出來,太子還沾染了香氣變成了罪魁禍首,所幸他早已聽王爺的把那香兌成了極淡的味道,再加上平日裏太監常用的壓味的香粉,無人聞得出來,但這卻依然能發揮效用,不過是慢些。
小太監也不敢耽誤太久,做完這一切就趕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然而,更大的變故還在後麵。
——皇帝突然中風了。
夜裏太醫們趕忙去給皇上診治,皇帝躺在床上半身不遂,口角歪斜,嘴裏翻來覆去地咕隆著逆子逆子、要把他的頭砍了。
皇帝這是多日來吸入那薰香,積毒已久,再加上今天白天受的刺激過大才導致突然中風……
皇帝現在神智不清,不肯入睡,他們隻能先開些安神的方子,至於其他……太醫們麵麵相覷,還需再好好商議一番才好醫治……
被人喂了藥後皇帝睡著了,太醫們依次退了出去,最後不知是誰的一聲歎息散落在了風中……
***
刑部大牢。
夜色中一個身披鬥篷的人拿出牌子,疾言厲色,在門口看衛的侍衛終於同意把她放進去。
侍衛聲音顫抖:“娘娘還請您快些…您也知道這是上麵下的命令……”
披著鬥篷的人在太監的帶領下越過他走了進去。
“皇兒,你還好嗎?”是一道女聲。
被關在最裏麵的人聽到響動立馬撲了過去:“母後!母後你終於來救兒臣了!兒臣想明白了!這熏香不是兒臣的,而是純妃那個賤人那裏沾染上的!是她!是她要害父皇!”
鬥篷下的人一皺眉:“你怎會在她那沾染上?”
太子臉一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隻道:“兒臣好心去看望她,誰知她竟要害兒臣!”
皇後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關竅,恨鐵不成鋼道:“你真是糊塗!待你登基後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如今竟為了區區一個妃子落到了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