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兩日過去。
蘇禾吃吃喝喝好不愜意,風寒也養的差不多了,這兩日內,但凡兩人靠近,她就發一次瘋。
同時,心裏也計劃好了怎麼把自己從蘇府摘出去。
左相蘇開煦終於確信他的嫡長女摔壞了腦子,這樣就沒有辦法替嫁,於是乎,他隻得為她重金請了太醫。
一家三口站在屏風後。
“禾兒,爹爹今日請了大啟最有名的孫太醫,你再不許鬧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蘇妙兒就自告奮勇,甜甜道,“爹爹,孫太醫在偏房休息呢,女兒跟管家一塊去請。”
蘇開煦輕哼,算是認可。
蘇禾淡漠看著這一家三口:殺人犯去替受害人請醫生。
多新鮮啊。
我不鬧,那是因為我鬧累了。
“禾兒。”
蘇開煦略站得近些。
十六年不見,這個胎記竟然還在,生生把一張臉都拖累了。反正頂著這張臉她也嫁不到好人家,不如風光嫁給五王,這輩子也不算白活。
他這個爹,也算是嘔心瀝血,讓她一世榮華了。
半分不欠她那個短命娘親!
蘇開煦努力笑出慈祥,“記住你叫蘇禾,我是你爹爹......”
“禾兒,我是你母親。”華氏回過神來,殷勤搶答,蘇開煦聽到皺了皺眉,倒也沒有嗬斥。
現在,她的確是蘇禾的母親。
蘇禾掖了掖發,從床上站了起來,“爹爹......”
“母親?”
她動情走向兩人,大眼睛水汪汪,似乎真的想起來什麼。
華氏努力克製住自己的厭惡,轉眼卻看到蘇禾伸開雙臂,摟抱住了兩人的脖頸,死死緊扣。
“爹爹!母親....”
“...唔唔,女兒怕,我要是死了,你們二老肯定會痛心而死追我而去的......是嗎?”
“……”
“你別瞎想。”蘇開煦勸慰。
“可我想聽!”
蘇禾淚眼汪汪,“爹爹,母親,你們難道就真的讓禾兒獨自一人冷冷清清地走嗎?你們真的忍心嗎?”
他們當然忍心!
華氏下身後抻,心中嫌棄道:果然是賤人生的賤種,自己死了便罷,竟然還想把她帶走!
要不是現在需要她,她還能活著進府?
“且別亂想,你現在不是好好地待在家裏了,都會好的。”
蘇開煦心虛咳咳兩聲。
“對了禾兒,告訴爹爹,是誰救了你?”
蘇禾心裏嗤笑,抬起臉,目光茫然,“好像是幾個修行的...道姑吧。”
“可下人明明說是幾個玄衣男.....”
華氏的話沒說完就被蘇開煦打斷,“胡說什麼,快閉嘴吧!禾兒能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記得?你這個做母親的,怎麼一點道理都不懂!”
女兒家的清白在大啟朝,極其被看重。
更何況是丞相家嫡女的清白,還是,要嫁入王府的丞相家嫡女。
“是是是!”
華氏立刻反應過來,“是道姑!”
“是清月庵的道姑!一定是那幾個人記錯了。”
蘇開煦這才滿意點頭,“你盡快把那些嚼舌根的料理了,再多派幾個家丁去清月庵,捐功德!記住,不要再耍心計,禾兒名聲不好,妙兒也不能獨善其身。”
“...是。”
華氏擰著眉,頗為不得味兒,“放心吧老爺,我,我一定辦妥!你還不相信我嘛。”
蘇禾默默把一切看在眼裏,冷笑:瞧瞧,鞭子打到自己身上才會嫌疼。
捐功德為假,封口才是真。
不過這樣一來,就能堵住安城悠悠眾口,蘇禾身體被陌生男人抱過的事,就被湮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