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
李瞑淵，愣了愣。
在蘇禾扯下麵具的瞬間，天地萬物刹那間消失在他視線中。
商販的吆喝，胡姬的歌舞，還有欽天監悠遠的鍾聲，似乎都壓成一片雪，跟著他的視線落在蘇禾的臉頰上。
當年，韓淑怡已是難得的豔麗。
可蘇禾的美，更是不可方物，點到為止，她的美讓旁人起不了褻瀆的心，更難以用語言形容。
如果換上女裝，又不知道是怎樣一副景象。
他莫名悸動，想把這副容貌藏起來。
李瞑淵咳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你還是把麵具帶上吧，好歹，防風。”
“不用，我悶的慌。”
蘇禾說著說著不動了。
俯身撐著身子，盯著下麵。
忽地，一陣令李瞑淵不悅地聲音穿耳，“阿玉，你在上麵呢！”
吉烏跳著喊，興奮，熱烈。
“你下來吧，我接著你，上麵有什麼意思？你不喜看胡姬，我帶你去畫舫遊湖！”
“好！……誒？”
聞言，李瞑淵皺皺眉頭。
“大哥，你來看。”
李瞑淵輕微瞥了下麵一眼，吉烏醉了。
蘇禾也醉了。
“大哥，你快來看。”
李瞑淵走過來，聲音有些僵，“雪太大，看不清，你病才好，不適合遊畫舫。”
“不是，不是那樣。”
蘇禾隨手掏出望遠鏡，看了片刻就要轉身下樓，李瞑淵拽住她，“蘇禾，你要去幹什麼？”
“是小虎。”
蘇禾指指吉烏身後隔一條街十字口，一群小芝麻粒兒摔倒又起來。
“是小虎在跟別人打架！方才引我去巷子的那群小孩，在挨揍呢，我得去看熱鬧。”
“……”原來不是在看吉烏。
“抱緊我。”
“戴上麵具。”
李瞑淵打橫抱起蘇禾，施展輕功，踮起腳在青瓦上幾個跳躍，耳邊是乎乎的的的風聲。
蘇禾從大氅裏悄悄往下看了一眼：不科學，不科學……
她的頭，愈發昏沉了。
兩人落地的時候，打人的稍大一些孩子，剛剛把小虎推到在地。小虎韌性極強，渾身雪水泥水裹在身上，冒著氤氳的熱氣。
他又站了起來。
頭高高仰著。
打小虎的也不過是一幫十三四歲的孩子，看到有人來了，撒丫子就跑。
小虎才見過蘇禾拿著電擊棒打到了山一樣高大的男人，此刻腿一軟。
他退了一步，“我改天去給你道歉，說到做到！可現在是我與他們的恩怨，請你先別摻和。”
“你們回來！”
“回來！”
小虎不顧其他，追了過去，“把銀子還我！”
他被幾人圍攻了許久，壓根跑不過，蘇禾與李瞑淵一起看著他摔倒在拐彎口。
“你為什麼對他感興趣，因為偷了你的東西？”
蘇禾搖頭。
“不是。”
“他讓我想起我小表弟，比我表弟大一些，我小表弟在宮裏也被別人打，等我領小表弟出來，我想送他一個扛打的護衛。”
李瞑淵神色黯黯。
他以前未曾注意過韓家，更不曾留心韓景台。可是，父皇為了鉗製蘇禾，名為學習實則禁錮韓景台，這個做法讓他感到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