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真的要進去嗎?”
蘇禾跟了幾步,“最後的機會了,您真的考慮好了。”
皇後聞言頓住。
她擋住太子,道,“等等,我總覺得不踏實……”
“母後你想多了。”
太子壓根聽不進去。
那廂,華氏也拉著她的手,有些不耐煩,“長姐別聽她的,她最會鼓動人心。”
“是啊,母後,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顧慮,沒有阻攔。老五將死老六被圍,現在,就算父皇出了問題,也是他們殺了父皇,與我們何幹?我們是為了大啟!”太子振振有詞道。
“誰殺了我。”
“自然是蘇家女和老五?。”
“那你佩劍來做什麼?”
“自然是為了鏟除……”
太子的話卡在喉嚨間。
他人還未抬頭,就看到地上的龍靴,瞬間雙目滋裂,臉色發青,大氣不敢喘一個,膝蓋發軟跪在了地上,“父……父皇……”
太子將佩劍一扔,哐哐磕頭。
“父皇,您聽兒臣解釋,兒臣是擔心父皇……”
他頭匍匐在地,不知想到了什麼,身體猛抖一下,一灘黃色液體在他盔甲下慢慢鋪開。
……
沒用的東西。
此時,禁軍全數湧入,跟著進來的護衛們紛紛跪倒在地,山呼萬歲。華皇後與華氏同樣,兩人互相支撐,華氏最終沒有撐住,滑到地上,人直接昏了過去。
此時,整個寢殿仿佛閻羅十殿。
“陛下……”
華皇後指甲扣進肉裏,抬頭看著氣色紅潤、緊密固發的成康帝,心裏微訝,麵色鎮定,“陛下,您龍體可安康了?”
成康帝兩隻手搭在身後,他鷹隼般的目光落在每個人的頭上,掠過蘇禾,最後停在太子與皇後身上。
又過了不知多久,成康帝終於開口。
“皇後希望朕安康嗎?”
“陛下,臣妾當然……”
“所以你帶這麼多帶刀侍衛來?嗬嗬,皇後啊,你的兒子已經是太子了,等朕百年皇位自然就是他的了,你怎麼就這麼心急?”
成康帝踱了幾步,步步驚心。
“臣妾不敢!”
“臣妾是怕蘇禾她不會治病,”皇後咚一聲跪在地上,“臣妾得到確切消息,真的蘇禾本身大字不識,更不曾有神醫路過蘇家祖宅。”
“可這個蘇禾不光聰慧,還說自會醫術,她可能根本就不是蘇禾。”
……
“這麼說,她不是蘇禾,你是?”成康帝似笑非笑地朝皇後伸出手,“她不會醫術,你會?”
皇後表情尷尬,搖頭。
“不,臣妾不會。”
成康帝覺得有趣,“皇後說希望我好,自己不會醫術,還要反過來詰難會醫術的蘇禾,你的兒子還得佩劍來,你真是好衷的心!”
“臣妾不敢,陛下你聽臣妾說。”
現在她不能把矛頭指向太子,情急之下,她四處掃過去,“陛下,太子他之所以佩劍,是怕五王害您。”
“您下旨讓五王陪著治傷,而五王他卻偷偷出去,不就是把陛下的旨意與性命當做兒戲!”
柳貴妃還在發懵,這一聽她又在往自己兒子頭上潑髒水,也不再沉默。
“陛下。”
“陛下……”柳貴妃跑過來,施施然行了個禮,“陛下,您可算出來了,快讓臣妾臣妾看看,身子還麻嗎?臣妾問了太醫,說是根治要開顱……可依臣妾看著,陛下是天子,定然與常人不同。”
“這不,真讓臣妾猜著了。”
這一點,不光是柳貴妃,即使成康帝醒來後也十分不解。
他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就好像舒舒服服睡了一覺,醒來後神清氣爽。
“蘇禾。”
成康帝緩和喊道,“你來解釋給皇後聽聽,你是怎麼治療好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