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韓澤幾人巴巴地看著,想著見著有份,又刷刷刷地從包裏掏了幾小瓶出來,一人塞了一瓶,“給你們的新年禮物。”
韓澤受寵若驚地捧著瓶子,他看到林寶芝掏那個碩大的蛇膽了,動作可謂熟練又凶殘,嚇得不少戰士臉色慘白,有些還控製不住嘔吐,默默站得離林寶芝遠了點。還以為林寶芝要用它幹什麼,原來是配這玩意。
他一身暗傷,確實需要調養調養,厚著臉皮收下,詳細地詢問:“這個要怎麼服用?”
林寶芝摸了一下鼻子,眼神微微發飄:“這個挺苦的,你們最好衝糖水喝,糖多加一點也沒事,一天喝一次,一次衝一小勺,或者更少。”她配的東西,味道都挺一言難盡的,明明她煮飯手藝還行的,怪哉。
韓澤一看她這樣,懂了,這玩意很難喝,絕對不僅僅是苦。
苦有什麼,還能比以前吃不上飯啃樹皮草根苦?徐興國絲毫不在意,小心地把東西揣兜裏,林寶芝出品的東西,絕不可能差。就像優等生考試,本人真情實意說考得差強人意,但你真信了,就是你傻了,成績出來,一定還是甩眾人一大截的。
這東西即使比不上奇效藥,但也非市麵藥能比。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等晚上他服用時,發現還是低估了藥效,他那因中風多年沒有任何感覺的小腳趾,竟感覺到了絲絲癢意。
癢是器官複蘇的直接表現,會癢代表腳趾在康複。
當然這是後話了,更後話的是他喝完一瓶藥,發現他原本夾雜著不少白發的頭發,竟全變成了黑發,養生效果驚人。
車次還是上次去京都的車次,送出禮物,吃過一頓熱騰騰的飯,時間就差不多了,幾人進站上車。
與回來時一樣,這次也是臥鋪車票,隔間裏除了他們四個,另外兩個是一對新婚夫妻。
妻子五官不是很出挑,但是白,一白遮百醜,所以看上去挺好看。丈夫長得也普通,不過人收拾得利索幹淨,所以看著也不賴。
妻子大概是家境很不錯,有點嬌氣。一會抱怨床鋪髒,要鋪一張自己帶的床單,一會抱怨床鋪太冷太硬,躺著不舒服,一會說肚子餓了,要買火車上的晚餐,買回來後,又說很難吃,吃不下,要男人去接開水衝奶粉衝咖啡喝。
她男人小心地伺候她,哄著她,毫無怨言,看起來脾氣忒好。
但林寶芝卻無意間看到男人敦厚老實的臉上閃過一個不耐煩、嫌惡的表情,就很耐人尋味。
不過,她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什麼也沒說。肚子雖然不餓,但吃飯的點,看著大家吃東西,其實還是會想吃,於是拿出準備的吃食,又吃了點,就爬上自己床位補覺去了。
原本從山裏回來精氣神就沒完全養回來,昨晚又熬了一宿,她感覺她能連續睡上個一天一夜。
剛闔上眼睛,她聽到睡她對麵的妻子主動問話:“你怎麼睡這麼早?”
林寶芝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有點累了。”
“哦。”熊豔娜不以為意不關心,繼續問道:“你是哪裏人,要去哪裏?”
林寶芝算看出來了,這就是習慣別人遷就她的大小姐,想做什麼想說什麼隻隨自己的心情,不會去顧慮別人。但她又不是她的仆人,為什麼要遷就她?
她翻過身對著車壁,不予理會。
熊豔娜愣了一下,氣道:“我問你話,你沒聽到嗎?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
要不是這裏除了她,就這一個女的,她犯得著找林寶芝說話嗎?一副鄉巴佬的樣子。
林寶芝充耳不聞。
熊豔娜還從來沒被人這麼下過麵子,她媽是街道辦婦女主任,她爸是某機關的局長,她哥也是機關單位的科長,她是家裏最小的,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寵著她,遷就著她。
今兒,林寶芝一個鄉巴佬竟敢嫌棄她,她實在氣不過,直接抓起枕頭砸了過去。
林寶芝好似背後長眼睛一樣抬手輕易地抓住枕頭,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用毫無波動的眼神淡淡地瞅著熊豔娜,“請問,我哪裏得罪你了?”
下鋪的韓澤也站了起來,無聲地盯著熊豔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