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隻能自己發揮了。
這時候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寒風一吹陸禾忍不住打個哆嗦,好在馬車中有小火炭堆烤著。
等到馬車跑進了宮,陸禾半眯著眼也快睡了過去,還是太監男不男女不女的聲一喊,他才迷迷糊糊睜了眼。
等到下了馬車冷風直往他頸中一灌,陸禾睡意才醒了大半,裹緊了衣裳跟著太監走著這條熟悉的道路。
雖然許久未曾再踏足這裏,但他依舊對這熟悉的很,映像中老皇帝深邃的雙眼以及覆滿繭子的雙手已然在他腦海中閃爍著。
那時老皇帝經常在宮中散步行走,兩人沒有君臣或高低貴賤之分,有的隻是如同忘年交般的關係。
隻是透過那雙早已混濁的雙眼,陸禾可以依稀看見老皇帝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已故多年的故友——陸禾的父親。
太監一路引著陸禾往前走,不多時就已經停下了腳,隻見一處明亮亮金晃晃的大殿浮現在他的麵前。
裏頭燈火通明,陸禾此前走的那條路燈已經熄了許多,因此被這麼突然一照,還真是被晃了下眼。
太監領著陸禾踏了進去,腳步剛剛碰到那暗紅色的毛地毯,年歲最大的皇子李同全已然開了口:
“弟弟真是讓我們好等。”
陸禾捂住嘴角,咳嗽了幾聲,低著頭說:
“風寒還沒有好全,兒臣這才來晚了些,還請父皇恕罪。”
“恕什麼罪?何罪之有?”
陸禾往上望去,隻見皇帝正端坐在高處的龍榻上,眉頭微皺,雙眼盯著李方全。
李同全看了眼皇帝的臉色,隻好閉了嘴,也沒有辯解什麼。
一旁一直沒開口的另一位皇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將手中兩個被盤的油光水滑的核桃收回自己的衣裳夾層中:
“父皇,哥哥倒也沒有說錯。”
陸禾隻見那李瀟剛說完這句話就明目張膽和李同全對視一眼,兩人眼角埋笑。
陸禾嘴角抽動一下,看來這兩位哥哥很不待見李洺啊,陸禾剛想開口,卻被龍榻上的人搶先一步開口:
“朕倒是還沒有怪他,你們倒是怪起他來了?”
陸禾這下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隻好話鋒一轉:
“父親深夜召我們前來,不知是有何事?”
“最近京城瘟疫一事,想必你們也有所耳聞,朕召你們前來,是想問問你們可有想出什麼良計?”
一旁李瀟不知何時又拿出那對核桃開始偷摸在背後盤了起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兒。
李同全則率先開了口:
“京城那處貧民窟,留著也是沒用,不如先派醫師前往診斷,治不好的一並拿火燒了就是。”
這李同全還真是……敢想敢說。
皇帝輕撫住自己額頭,歎了口氣。
貧民窟雖說沒什麼用,可代表的還是民心,要真是一把火燒了自己的民,明日京城中就應該有不少人揭竿而起。
李瀟輕蔑的笑了一聲,開口辯駁:
“燒了?可真敢說,你這話要是傳出去,明日你府上是要被人踏破。”
“那二弟有什麼想法嗎?”
“最近正逢雨季,恐怕隻會加速病情傳播,將他們先控製在一處地方以免有更多患者出現,在讓人研究病況。”
“那二弟可想過,其中財力人力要投入多少 ,要是一直治不好呢?我看還是我這方法最為管用,雖然殘暴是殘暴了點,但也不失為一種良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