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在哪裏？”
“我好痛苦，好痛苦！”
“救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去死，去死，全都去死，哈哈哈！”
“歸虹瑞，為什麼你還在苟延殘喘地活著？”
“歸虹瑞，他們的死都是你害的！”
“歸虹瑞！我要你償命！”
數千道痛苦，憤怒，哀嚎，哭喊的聲音傳入歸虹瑞耳中，是那麼的嘈雜。
歸虹瑞望著前方的獸潮，嘴角微微上勾，淡淡開口道：“你們這樣子想必也很累吧！”
他將身後背著的雙刀抽了出來，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垂頭帶著瘋癲的笑容說道：“那就讓我來為你們解脫吧！”
他在妖獸群中橫衝直撞，不管是胸膛被洞穿，還是腦袋被砸爛，他都能迅速再生，他越戰越瘋，臉上依舊帶著瘋狂的笑意，他的雙眼已經失去了神采，布滿了猩紅的血絲。
“殺！殺！殺！哈哈哈哈……”他猙獰的笑著，他的眼中，隻有瘋狂，隻有殺戮！
“歸虹瑞！”夏初顏的聲音將歸虹瑞從幻境中叫醒，歸虹瑞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
他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矯正了心態，臉色淡然地轉身望向夏初顏。
見夏初顏好像被自己模樣嚇到了，神色之間還充滿了擔心，他一想，很快就明白是怎麼回事，說道：“不是我的血。”
隨即他低頭望向了腳邊的無頭屍體，夏初顏見此恍然大悟，並鬆了一口氣。
在後麵進來的阿翠卻大聲尖叫起來，歸虹瑞靠近她，她還不停地往後退，無奈吐出一口氣，也不想再多做解釋。
垂下身體看向念蝶劍問道：“念蝶，你能察覺這個村子裏有多少活死人嗎？”
“這裏陰氣很重，想必在這裏死去的人都已變成了活死人。”念蝶回答道。
歸虹瑞聽言，低頭托著下巴沉思了起來。
活死人，是將死去的人複活，可若這些死去之人複活實力隻是如此，那麼鬼神這個神，這實力未免太弱了。
遙想自己那個世界的神，將死去之人變成強大的獸，毀滅了人類的文明，還有自己和祂的一場戰鬥。
想到自己敢獨自一人去挑戰神明，歸虹瑞忍不住在心裏自嘲起來，笑自己當時的不知天高地厚，但也正因如此，他的世界才能被拯救。
但，想著世界被拯救的過程，歸虹瑞就很難以接受，他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造成了很殘酷的犧牲，可神明隻是抬抬手便能拯救世界，睜開眼便能毀滅一個文明。
那一幕，甚至讓歸虹瑞差點陷入瘋魔狀態，三百年，整整三百年和獸的戰爭，光是歸虹瑞銘記在石碑上的死者名字就有四千三百五十人。
可如此數量的人犧牲在神眼裏到底算什麼？人們奮血努力的結果到頭來不過是神明抬抬手就可以做到的事，可笑而荒唐。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變成這樣！”夏初顏驚慌失措的聲音打斷了歸虹瑞的思考。
隻見夏初顏捂著頭，神色看起來痛苦無比，像是看見了什麼難以接受的事一樣。
“夏初顏，快醒醒，快醒醒。”歸虹瑞雙手抓住夏初顏的肩膀，焦急地搖晃著。
夏初顏冷靜了下來，眼神卻是空洞無比，仿佛失去了意識一樣。
“該死。”歸虹瑞埋怨起了自己，應該告訴她不要盯著屍體望太久的。
歸虹瑞舉起了手，他正想要一巴掌將夏初顏扇醒的時候，念蝶急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