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時亦提溜著孫士安進來,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躺在血水中的人,徑直走到季晏禮麵前才把孫士安推倒在地上。
孫士安長得肥頭大耳的,還被五花大綁的捆著,被時亦扔到地上後掙紮了半天才爬起來,起身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季晏禮,被堵住了嘴隻能發出毫無意義的嗚嗚聲。
“孫將軍!”剛才的絡腮胡見到孫士安被時亦像是垃圾一樣扔在地上,心裏頓時沒了底。
孫士安能在這個人心各異的西北坐穩將軍之位,能力不用多說,但是這樣一個狠角色,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輕鬆就收拾了,絡腮胡心裏對季晏禮多了幾絲忌憚。
心裏這麼想著,臉上他卻不會顯露半分。
季晏禮摸了摸劍穗,扭頭對著幾人開口道,“行了,既然人湊齊了,那便開始今日的正事吧。”
底下的人一臉不服,季晏禮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著。
“我叫季晏禮,是陛下親封的護國將軍。我來這的目的,想必各位已經收到聖旨了,我就不多闡述,不過有一點,還希望各位記清楚。”
季晏禮起身望著眾人,中氣十足地開口道,“我這人脾氣不好,望各位長點眼睛,別給我添堵。”
季晏禮說完,看向時亦,又指了指絡腮胡跟孫士安,幽幽開口道,“他還有他,以下犯上,對我言語不敬,召集所有人,拖出去軍法處置。”
“我看誰敢!”絡腮胡抬手用了十成的力拍向時亦,卻不想被他輕易化解,雙手被時亦鉗住按在身後。
絡腮胡見自己這麼輕易地就被一個半大少年擒獲,一下子漲紅了臉,怒罵道,“你放開我!什麼東西也敢動你爺爺!”
季晏禮見他執迷不悟,開口補充道,“各罰兩百軍棍。”
季晏禮此話一出,絡腮胡頓時安靜下來了。
周圍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分明是讓人把兩人活活打死啊!
有膽大的人偷偷抬眸瞄了一眼季晏禮,見他麵色如常,臉上沒有半點不適,看向孫士安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阿貓阿狗,心裏一驚,對這個半大少年愈發恐懼,這那是什麼軟柿子,這分明就是活閻王啊!
渾身癱軟的孫士安兩人被拉了出去。
季晏禮該說的也說完了,揮了揮手讓其他人也退下。
眾人出了營帳,寒風吹來,才堪堪回神,麵麵相覷,暗自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夜深了季晏禮走出營帳,望著西北大漠上高懸的圓月,心中突然多了幾分傷春悲秋之感。
接下來的幾日,軍中都無大事發生,季晏禮每日看著時亦練兵,跟陸時年拌拌嘴,倒也樂得清閑。
直到第五日夜裏,季晏禮在睡夢中隱約感覺到陸時年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季晏禮悠悠轉醒,剛想開口就被陸時年捂住了嘴,眼角餘光瞄到營帳外一閃而過的黑影,心中一驚,拉開陸時年的手大氣不敢出。
等人影不見了,季晏禮才靠近陸時年壓低聲音問道,“是什麼人?”